第21部 疾风劲草 第四章(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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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箭落入庄濮手上那一刻.要不是拼命控制自己冷静不要露出端倪,凤鸣几乎要兴奋地大叫起来。

“客人,别怪我多嘴,西琴没从前好了。”

过关啦!

“哦。”容恬引起兴趣,把已经空了大半的木瓢放在桌上,问:“大哥最近去过西琴?”

唉……庄濮摇头长叹,露出百般无奈的落寞容色,终于伸出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了金箭。

男人又叹了一声,“从前挺想去的,小百姓活了一辈子,总想去都城走走,也算一辈子见过世面,可现在……”

从长柳现身说法,证明事情确实是庆离策划后,他其实就已骑虎难下。

“现在怎么了?”

庄濮心里,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唉,现在西琴里面没有了鸣王……”

违逆君主,就是叛国。

“鸣王?”

同国大王不在,庆离就是同国之主,不管他杀死庆彰是多么的无情和不占道理.但君主就是君主。

听见对方口中提起自己的心肝宝贝,容恬又惊又喜。

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只是长长叹息了一声没有人不明白他的意思。

这样穷乡僻壤的小百姓,居然也知道凤鸣的名头?

“将军,”每一秒都仿佛一个世纪的室息中武谦再一次展现了他对凤鸣的义气和顾全同国大局的勇气,打破沉默策马靠近庄濮身旁,低声道:“大王对我等俱有深恩,庆离殿下又是大王指定的储君……将军,王叔之死,虽然令人悲痛和难以理解,但……”

“客人,你不会不知道鸣王吧?”男人一脸不满意的惊愕,仿佛为了加强容恬的认识,还开始指手画脚,“我们西雷的鸣王,人人都知道他啊!客人,你看见我们村子外面的田没有?那叫梯田!还有还有,你看见村口河道旁的那个大东西没有?那叫水车!啧啧,你别看好像很简单,这些东西可都是宝贝,鸣王脑袋里面想出来的。多亏了这些东西,我们这几年都没挨饿啊。”

一切部被凝固在令人紧张的沉默中。

提及丰收,男人更是高兴。

隐藏在脸部肌向后的激烈挣扎,使他方正刚毅的轮廓,予人微微抽搞的错觉。

脸上笑得黑皮肤全皱起来,夸完了“他们西雷最厉害的鸣王”,又赞美了“保佑西雷的天神”,因为“他把鸣王赐给我们西雷”,唠唠叨叨说了一轮,忽然唉吆叫起来,又开始傻笑,“客人,我说了这么多,还没问你肚子饿不饿?”

庄濮目中射出锐利无比的精光,死死盯着凤鸣递过来的金箭。

容恬听他夸奖凤鸣,比自己被夸还乐,巴不得他多唠叨一点,摆手道:“我不饿,大哥,你再说说你们鸣王,他的事真有趣。”

人生,本来就是无数场惊心动魄的赌博。

“赶了一天的路,怎么会不饿呢?别担心粮食,有鸣王给我们百姓的宝贝在,我们粮缸都满满的呢,你放开肚子吃吧。”村民走进厨房,拿了一大碟馒头和一碟咸菜出来,好客地放在容恬面前,“吃吧,客人,不怕,真的有粮食。”

当然,如果凤鸣赌错了.庄濮趁机来个公开决裂,打算干掉庆离然后篡夺王位,那就大大不妙了。那样凤鸣和身后的手下们,一定是第一个倒霉的牺牲品。

说着,自己也拿起个馒头,一边嚼,一边继续说他们的鸣王,“我们鸣王会喷火。”

如果庄濮接过,表示服从庆离,那么他就必须一讲“庆离殿下的客人和盟友”凤鸣率众离开。

容恬差点把刚入口的馒头喷出来。

他也是被迫的,不出个狠招,庄濮怎肯让他离开。

什么?会喷火?

凤鸣当着所有人掏出金箭,正是逼迫庄濮作出选择。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真没骗你。隔壁村的三曲他爹去过西琴,三曲他爹回来告诉我们,鸣王在那个什么博的国家被坏人抓走了,于是啊,鸣王就朝天上喷火,喷得人人都看见,大家就知道鸣王被关在那里了,我们大王就带着大军去救鸣王了。”

说白了,是同国的决裂。

当年凤鸣被博陵囚禁,迫不得已用孔明灯升上天空发出求救信号的故事,居然可以演绎成这样?

反之,则是御前将和储君的公开决裂。

容恬笑得肠子都快抽断了,因为要忍笑,拿着馒头的手直颤,勉强道:“你们鸣王还真厉害。”

也代表了庄濮会向庆离效忠,同泽的军权和王权,将再次结合为一,君臣有序。

“后来嘛,我们鸣王又喷了一次火。”

只要庄濮接过金箭,就表示庄濮认同庆离的储君地位,并且认同庆离处死庆彰的决定。

还喷?

这对每一个同国人来说,都是关系重大的决定。

容恬抽播着俊脸瞪着面前土头土脑的村民。

等待庄濮反应的不仅有凤呜和身后的精锐们,同国众将领士兵.都在静静看着庄濮。

“你不知道吗?鸣王喷火烧了离国大军啊,”村民惊讶地反问:“离国大军的船全部被鸣王喷火烧掉了,三曲他爹说,鸣王看见离国大军过来,嗷地一声大吼,张口就喷,火苗窜到半空,哎哎,客人你别笑,我们鸣王真的很厉害……”

两匹骏马之间的半空中.看着庄濮。

当然,容恬借住在这家农舍。

凤鸣先感情十足地叹了口气.作出个回想的表情.然后用充满目忆的口气道:“庆离殿下想请问将军,将军还记得这金箭是何人赠给殿下的吗?如果将军还记得当年大王对将军的恩德,怎忍心对大王唯一的儿子兵刃相向?要是将军还认他这个同国储君,就请将军带着此金箭,在撤兵之后,亲自到同安院见他。”

每想起凤鸣会喷火,西雷王不禁仰躺在床上从心底微笑出来。

是否能闯过庄濮这关.就看这句关键性的回答了。

凤鸣,我的小鸣王……思念宛如生根的藤蔓缠绕心田,虽然勒得深处隐隐发疼,但藤上绽放的花朵之绚丽,又足以补偿这微不足道的痛苦。

庄濮双眼直直地盯着金箭,沉声问:“殿下说了什么?”

非常,想念。

这一招是刚刚跟着师敏学的,现学现用。

容恬无法入睡。

“离殿下要我把这个给将军,还要我转达一句话给将军听。”

把整颗心沉浸在想念中的感觉既痛又甜,思及凤鸣的一切,他觉得自己比拥有天下还要幸福。

一看众将震惊严肃的表情,就知道这玩意还是有点作用的。

虽然西雷尚未回到他手中,但他的心被涨的满满的,因为凤鸣就在他所知道的同泽,等待他回去。

“这是我向庆离王子辞行时,王子殿下请我转交给将军的金箭。”

他淘气天真的凤鸣。

掏出来的,当然是师敏临别前从庆离供奉的香堂里偷来的金箭啦!

他那个不管上了多少当,还愿意相信天下好人比较多的凤鸣。

凤鸣话锋一转,从怀里掏东西。

他那个偶尔一拍脑袋,会想出无数怪点子的凤鸣。

他能说的都说了,口水都干了,管不管用就不知道……“事到如今我不想再和将军解释什么。”

他那个就算什么也不干,就算呆坐着也能令他忍不住微笑的凤鸣。

一口气,风鸣把肚子里想好的话全说了出来。当然还配台着完美无瑕的风度和马上坐姿。呼!

属于他的,只会在他怀里,化成一汪春水,发出迷人呻吟,如妖精一样诱人的凤鸣……我想你。

“将军想一想,昭北的惨事,难道不会发生在同国吗?外敌如此强大.将军不想着怎么对抗外敌,却把兵力调来对抗消弭了一场国家大乱的庆离殿下,这算怎么回事’所幸将军虽然围困同安院,却尚未发出一箭一兵,真正对庆离殿下无礼。如果将军真的在此地动起刀枪,那么庆离王子别无他法,只能把将军祝为反叛同国企图谋害储君的逆臣,到那时候事情将不可挽回,同国会园为将军和王于的对峙再度兴起内乱,而将军,也将永远背负骂名!”

容恬躺在农夫简陋的木舍里,仰躺在床上,对着空气默默开口。

不好意思,若言也要拿来作为论据了虽然凤鸣很不想提起他。

凤鸣说过,空气都是流动的,流动的空气,就是风。

凤鸣摇头,“王叔之死.虽然是骨肉相残却避免内乱,保存了同国实力。如今各国相争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离国若言一夜之间就袭击吞井了王子妃的故多昭北。”

风可以吹到任何地方。

“哼,就是因为你的善意,王叔才死在王府门前。”

那么风啊,我以西雷王的名义,请你吹到我最心爱的人那里。

赶紧见好就收,语气转为温和,还中规中矩地轻叹一声,视线转向遥远的天际,低声道:“我不是在威胁将军,只是在善意地劝告将军罢了。”

代我抚摸他的脸庞的黑发。

好像演的太逼真了。

告诉他。

不会是骂的太过火,起了反作用吧?

我爱他。

妈呀。

江面上。

凤鸣心底一颤。

江风越过舱房开启的窗户,把凤鸣额前黑发吹得随风飘扬。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庄濮脸色乌黑,异常危险地盯着凤鸣。

“唉吆!好疼!”凤鸣忽然发出一声可怜兮兮的惨叫,转头看着身后的秋蓝,“秋蓝我真的知错了,下次不敢丢下你们乱冒险了。我现在可是伤患啊,怎么可以趁着包伤口的机会对我打击反复?”

跟着他,战死也值得!

他背部的伤口是在突破城门时被剑刺破的,出城后没有时间,只简单的绑了一条带就算止血了,现在当然要重新包。

不愧是他们萧家的少主!

还算他命大,当时被尚再思及时扯过,剑才没有更进一步刺入。

面对千军万马,不畏强兵,从容笑骂的胆色,让身后萧家众人大为感动。

否则伤及内脏,能不能活着逃回船上都还难说。

细腰窄臀,身体修长均称,腰杆直挺。

秋蓝其实下手非常小心轻柔,不过脸上表情可不是一般的生气,抿着双唇,眼里湿湿的。

身穿和萧家高手款式相近的紧身服,腰配宝剑,高坐马上的凤鸣,虽然没有平日穿着华丽,但俊荣凛然,另有一番令人仰慕赞叹的气度。

自从揭开衣服看清楚凤鸣身上新添的大大小小伤痕后,心痛加生气,让秋蓝的眼湿根本没停过。

“天下要杀我的人很多,但为什么都不敢下手?这一点,御前将应该很清楚,今天我身边只有区区数百人,正是势单力薄之际,你要杀我易如反掌。但别忘了,容恬和我父亲萧纵,绝不会放过将军,不,是不会放过同国。日后萧家高手将这里所有将领的他们的亲人儿子一屠戮殆尽,容恬的铁骑踏破同国每一寸地方时,将军一定要慢慢品尝今天埋下的种子所长成的恶果。”

秋星也一样泪花,轻声道:“鸣王,您就忍着点吧,伤口上药,总有些疼的。”

虽有人愤怒莫名,却也有不少比较老成的将领,开始认真思索凤鸣的话。

对着两个随时又会开始放声大哭的侍女,凤鸣真是胆战心惊。

耸人听闻的罪名,让同国方的不少将领脸色微变。

他倒不是很怕受伤,反而比较怕受伤后要面对的这几位超级会哭的小猫。

“你给我闭嘴!我还没说完!”凤鸣凶狠地瞪向说话的同国将领,继续从容不迫的说下去,“第三大罪状,将军尚未犯下,但如果将军不顾庆离殿下的意思,把我这个一心帮助同国的客人杀死在阵中,将军这第三条罪可就严重了。这就是毁灭同国!!!”

呃,想到以后要向容恬交代这次惊险,心里也是虚虚的。

“你……”

以容恬的个性,一定会重重责怪他擅自冒险,还把自己弄得这么伤痕遍体,说不定会被打屁股……想起打屁股,不由又想起和容恬重逢后两人一定会剧烈进行的某些运动。

“要我闭嘴容易,要所有同国人闭嘴,那就有点难了。”凤鸣已经被赶鸭子上架,好戏演开头,只能硬着头皮演到底,冷冷地扫那将领一眼,目光充满不屑,唇角溢出一丝冷冽微笑,“同国大王失踪,王叔箝制储君,内乱将即,却不支持大王的亲子庆离殿下,反而为求自保,袖手旁观,这是第一大罪状。擅自调动兵马,无视储君身份,包围庆离殿下的居所,在长柳王子妃亲自出面解释,知道庆彰伏法的前因后果后,竟然还不立即撤兵,到同安院向庆离殿下请罪,这是第二大罪状。”

真脸红……“啊!”正在想入非非的凤鸣背上猛然一疼,大叫起来。

“闭嘴!”一名同国将领拔剑出鞘,隔空遥指凤鸣,“你竟敢污蔑御前将?”

原来正为他上药的秋星,竟一不小心,让脸上滑落的眼泪淌在伤口上。

凤鸣收敛笑声,转为正容,学庄濮的样子冷哼一声,才以又洒脱又傲然的姿态道:“死有什么可怕?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可以重于泰山而死,英名流传千古,胜过将军以叛国之罪,逆臣之心,生存于世上。”

眼泪可是含有盐分的啊!

这句虽然和“咦?你笑什么?”有点差距,不过情况危机,将就点算了。

“对不起鸣王,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呜……”

“哼!死期临头,还有心思大笑?”庄濮被凤鸣的大笑弄得一愕,随即沉下脸。

“秋星,求求你不要哭了。”凤鸣索性转身,把秋星拉过来,抱在怀里柔声安慰,“秋月虽然没有来得及上船,但是也不一定是坏事啊。老实说,福气门现在比船上安全多了,我巴不得你们几个现在都在那里一起乖乖染布呢,省的遇上同国大军时大家开打会被误伤。放心啦,等局势安定一点,我一定第一时间派人去把秋月接回来。唉,以后我绝对要把你们几个女孩子都放在安全地点才行,这样跟着我实在太危险了。”

因为这时候,敌将通常都会奇怪的问一声,“咦?你笑什么?”

“不,我们一定要跟着鸣王。”秋蓝忙道。

在势力强大的敌将面前尤其管用。

秋星被凤鸣安慰一番,心里好受多了。

三国里面的人物,每次到了绝境,只要这么哈哈哈哈来一阵子大笑,通常都可以化险为夷。

尤其福气门是同泽老店,掌福通老人又很爱秋月这个徒弟,应该会把秋月照顾得很好。

不过这招是从三国偷学的。

“鸣王记得自己答应过什么,一不定期要把快点把秋月接回来啊。”没有姐妹在身边,秋星份外不习惯。

他其实没想到什么好笑事,而且,紧张的时候要这么大笑,真的很痛苦。

他的秋月从来没有这样分开过。

“哈哈哈哈!”凤鸣仰天大笑。

“放心吧,我说话算数的,骗你们是小狗。”

庄濮和众将互看一眼,讥笑道:“当然是死路一条,你以为自己能活着离开吗?”

“好了,现在请鸣王继续让我们氢气伤口包好。”

嗯?我确实无罪啊……凤鸣面对眼前无数寒光闪闪的剑刃,强迫自己眼中射出从容冷淡的光芒,缓缓问:“请问御前将,如果我要领着我的人马,闯过你的军阵,事情会变成怎样?”

“啊?还要包啊?会疼啊……”

要让庄濮不敢轻举妄动,自己必须表现出完全无罪的凛然。

“知道了……”

又是拿出奥斯卡影帝演技的时候了,这种逃命的关键时刻,只要露出一点胆怯心虚,肯定会增加对方的气势,导致对方大胆行动。

艰苦的包伤口工程继续,凤鸣虽然是雷鸣王还身兼萧家少主,但胆子还没有大到造秋蓝和秋星的反,只能苦着脸继续露出光裸脊背让两个大侍女上药。

“哼,心虚的人,才会想逃。”旁边的同国将军配合着发出冷笑。

好不容易包好,手臂上也被缠了白纱布的容虎快步走进来。

见到凤鸣,庄濮双目眯起,“想逃了?”

“鸣王的伤口如何?”

众人行至同国军前,大军从中分开两道,庄濮在众将的簇拥下骑马出来。

凤鸣一边兴举向他打招呼一边说:“还好。”

武谦无奈的叹息一声,摇头道:“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只能勒转马头,跟着凤鸣朝己方阵地策去。

“很严重!”发飘的是秋蓝,俏目兴师问罪一样啾着容虎,“容虎你不是负责保护鸣王的吗?竟然让鸣王伤成这样,你看鸣王的背。”

凤鸣口气鲜少的强硬。

凤鸣赶紧打哈哈,“好了好了,秋蓝,容虎也受伤了嘛,你不要欺负他。”

“武谦,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但是凤鸣身上背负着西雷和萧家的荣誉,不能当躲在墙后的缩头乌龟,只因为被一个无视自己王子的将军带兵围着,就吓得哼都不敢哼,以后又怎么面对听从我号令的手下?”

“我哪里欺负他了?人家说的是正事。”

“凤鸣……”

“对了容虎,外面有什么消息吗?武谦为什么朝我射箭啊?”

人数悬殊的双方,距离渐渐缩短,已可以看清彼此脸上表情。

这次事情大了,把秋蓝惹成这样,连打哈哈都繁衍不过去。

一干好手侍卫,默默跟在他身后。

只能转移话题。

“哼,要见庆离殿下,应该让庄将军自己到同安院去。”凤鸣暗叹这种态度真对不起武谦,不过迫不得已,只能继续扮演自己的无畏角色,毫不犹豫地策马,让马匹向越来越靠近的同国军走去,“围攻王子所在的住所,有错的不是庆离殿下,而是擅自调动兵马的庄将军。将军要下台阶,庆离殿下难道不需要吗?”

“回禀鸣王,目前我们都在船上,一时半会查不到什么消息。”容虎英气的脸上也露出疑惑,“我也很奇怪,武谦对我们一向不错,为什么竟然领兵朝我们射箭,而且房间之前,竟一个字都没说,根本就是不给我们任何解释的机会。”

只能摆出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正义凛然加慷慨壮烈的无畏姿态。

“唉。”凤鸣叹气。

当然,凤鸣也不可能在这种剑拔弩张的场合,告诉武谦“你家王子其实已经去见上帝了,刚才还活着的长柳公主也跟他一起,所以我才要出来闯阵……”

这真是个头疼的问题。

庆彰那颗居心不良的有毒“解药”,真把他们给害惨了。

武谦怎么可能射他呢?

如果同安院里有一个活蹦乱跳的庆离,可以抓过去摆在庄濮面前制造下台阶,他用得着这样英勇的送死吗?

还是带着一群人,把他当靶子一样射。

凤鸣只能暗中叫苦。

难道鸿羽在武谦面前说错了什么话,让武谦吃味吃得醋箭满天?

事到如今,他能说出这番中肯的话,可见真的把凤鸣当成好友看待。

凤鸣很快就把脑袋里面的古怪想法放弃了,耸肩道:“说不定武谦受到同国将领的压力,为了继承王位,不得不在将领们面前装模作样的和我决裂,虚射几箭敷衍吧。我了解武谦,他绝对不是不顾朋友情义的人。再说,如果他真想杀我,鸿羽也绝对不会同意。”

又低声提醒,“将领们实际上已经在由于不安,御前将也察觉到了,他很可能在考虑撤兵,只是碍于颜面无法下令而已。如今最好的办法,是请出庆离王子到阵前,对御前将软言劝说解释一番,给他一个台阶,这样一切就好办多了,你也可以黯然离开。”

容虎摇头。

“万万不可!”因为凤鸣在马上,武谦也并没下马,策马靠近,诚恳劝道:“凤鸣,这样做太危险了。御前将虽然知道此时是庆离殿下策划,而你是从旁协助,但并未对你完全消去恶感。他现在兵权在手,万一惹恼了他,真的下令围攻你们可怎么办?”

这个解释也不通。

“我是同安院的客人,受庆离王子邀请而来,现在事情完了,当然就要离开了。”

武谦那一阵乱箭可不是虚射,要不是他扑倒鸣王,鸣王很可能伤在箭下。

“凤鸣,你这是打算干什么?”

两人想了半天,就武谦的事情提出多种假设,都觉得解释不过去。

当然还是非常讲一起的武谦。

到后来,凤鸣甩头道:“算了算了,乱猜也没用,等以后我们见到武谦的时候当面问清楚好了。总的来说,我们还算幸运的,不管怎么说,已经逃过一场大难。”

马蹄声响起,带起一阵轻尘,直迎凤鸣。

话音未落,匆忙脚步声响起,似乎不少人正朝他们这里快步走来。

同国军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不少士兵拔剑在手,戒备地看着凤鸣领着众人接近。

来得是罗登,身后还跟着脸色难看的洛宁、冉青、尚再思等人。

抬头看着对面的同国军队,大气精神,缓缓策马往他们靠近。

“少主,大事不好。”罗登一看见凤鸣,就说了最令凤鸣头皮发麻的“大事不好”四个字。

凤鸣了然地点头。

“啊?又怎么了?”

“鸣王,抓紧时间,”容虎警惕的监视对方分布在民居高屋处的弓箭手,扯动缰绳,靠近凤鸣身边,低声道:“如果弓箭齐发,我们在冲进敌阵前就会至少折损一半好手。”

“同国水师出现在了望手视野内,正追着我们过来。”罗登语气沉重,“同国有一段国境临海,又和单林经常接触,所以各国水师中以同国最强。看来同国人这次是非要灭了我们不可了。”

谁都知道,生死关头,怯弱的人只会走上绝路。

凤鸣脑袋嗡地一声,再一次发胀起来。

但凤鸣一方,无一人面露惧色。

上帝啊!

失去同安院高墙厚壁的保护,只有面前敌人发起正面进攻,凤鸣他们不管有多少天神一起保佑,恐怕也会被踩成肉泥。

我向圣母玛利亚再次发誓,我真的什么坏事都没干啊!

前方的同国大军军容整齐,旗帜飘扬,正面将近四千的兵力,把他们这只有不足四百的人马衬托的分外势单力薄。

用不着举倾国之力这样追杀到天涯海角吧?

同安院的大门,在他们深厚缓缓关上。

容恬你在哪里?

全体离开同安院内侧范围后,勒马停下,和对面不到五百步的同国大军遥遥相望。

呜……这次真的大事不好了!

凤鸣领着众人骑马驰出同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