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临笛摇了下头:“如果我没喊你,你也不会回头,也就不会摔了下来。”
池说被她这番逻辑给逗乐了:“那你怎么不怪我偏要在那呢?还不如说我们就不该出生,否则也不会有这样的情况了。”她又把目光放在了这三张照片上面,“很好看,不愧是贺老师。”
贺临笛抬起脑袋,看着池说的脸,情绪似乎调整到了正常,她“嗯”了一声,一本正经:“谢谢夸奖。”
池说看她这副模样仿佛被戳中了笑穴,她忍俊不禁:“贺老师,你为这件事内疚到了现在?”池说眯了下眼睛,“昨晚想要送我回家,不会也是因为愧疚吧?”
池说问完心里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很奇怪,她......好像想要听见的是否定的回答。
贺临笛愣了一秒,随即在池说的注视下,缓缓点头:“是的。”
池说表面波澜不惊,她将照片放回盒子里,一边盖上一边说道:“不用愧疚,跟你没什么关系。”她说完又想起来了一件事,“哦对了,解释一下,你之前给我发消息,我以为我回了,但昨天点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有回复。”
池说把盒子又放进了袋子,替自己解释道:“意念回复了,我也很抱歉。”
之所以会临时解释,池说自己知道答案,因为贺临笛之前在微信上面的态度一直都比较不一样,不准让池说删除自己,没有找她她也会不高兴还要来质问自己,要是自己这次不为自己说下话,保不准贺临笛要在这期间怎么记仇呢。
贺临笛听见她的话,唇角往上扬起了一丝弧度,她喊对方的名字:“池说。”
池说不解地看着她:“怎么了?”她接了下去,“不接受道歉吗?做人不要这么小气好不好?”
贺临笛轻轻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想说,你成长了。”
池说:“......哦。”
亏得她刚刚还忐忑了下,如果贺临笛真的那么小气的话,那她要怎么办,她又没有准备这样的隆重的礼物,更何况,她根本没有什么可以送出手的,不是吗?
这三张的照片都拍得很好,里面的自己浑身都散发着温柔的感觉,池说回了家以后,才没有掩饰自己的欣喜,又将照片拿出来看了很久,仿佛要把照片看穿一般。
这感觉好像有点熟悉,池说本来还不这么觉得,但是思维它就是不受控制地发散,让池说不禁又想起来曾经还喜欢贺临笛的时光,似乎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她记得不是很清楚,只能想起一个大概——高一的时候学校开春季运动会,学校的摄影部要出优秀作品,贺临笛拍的照片自然会在其列。
那张照片,池说不知道是什么比赛的了,主角也不是她,里面有运动员和观众,而池说只不过是角落里观众的一员。
但那时候她多喜欢贺临笛啊,这张贴在展示栏的照片,她也看了好多遍,因为她也出现在了贺临笛的镜头里面。
而现在......她已然成了贺临笛的镜头下的主角,不过已经没什么用了。
池说自己清楚地明白,她的激动仅限于这点而已,也可以再加一条——贺临笛的照片拍的得实属不错。
也正如之前韩瑜说的那样,贺临笛毕竟是她少女时候喜欢过的人。
会忘记,但不会彻底忘记,可是也不会再有最初的那样的感觉。
想到这些,池说的心情平静了下来,再看了看这三张照片,接着放进了盒子,又将它们放在了书架上。
对她而言,这“赔礼”虽然用心,但也不是特别值得她纪念珍藏礼物,她还不至于将她拿相框而框起来,更何况,这照片还是贺临笛拍的。
池说还是没有问出口为什么贺临笛会跟她分享自己的冬天罚跪的事情,奶茶店这不太安静的场合,不是个好的地点,再加上当时的话题也根本不好绕,于是池说将这个问题又压在了心底,准备找个时间问出口。
但周二上班的时候,她就听到了一条关于贺临笛的消息,是夏周告诉她的——贺临笛出差去了。
贺临笛是喜雨公司的王牌摄影师,也是娱乐圈摄影师里的网红,请她拍照的人只会多不会少,出差是常有的事情,池说没有感到意外,只是还是愣了下,回道:“真忙。”她又慨叹了句,“我也想出差了,上次去京城还挺好玩的。”
夏周露出了羡慕的眼神,她们两个现在正在休息室里打扑克,她出了一张牌,说道:“我也想,我好久没出差了,公费旅游的感觉很不错。”
曾乖嫌弃地“咦”了一声:“什么追求?!”她语气重重地道,“难道不是不上班才很不错吗?”
池说笑了出来,点头同意:“你说得对。”下一秒,她叹了口气,“哎,什么时候成了富婆,我就什么时候不上班了。”
“我也是。”
“我再去包个小白脸,啥也不做,就做/爱做的事情。”
“简直就成了神仙生活。”
“......这大中午的。”夏周轻咳了一声,“低调点,周围还有同事呢。”
曾乖愤然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有什么好避讳的?再说了,你最近滋润地很,而我和说说两个单身狗,已经干涸了好吧?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池说立马表态:“别带我。”她为自己解释,“我可没干涸。”
“你必须干涸。”曾乖做出了超凶的表情,“不然你就马上脱个单证明下自己,只要你能狠心留我一个人单身。”
“......那我还是干涸吧。”
夏周挑了挑眉,随即倾了下上半身,对着池说她们两个人神秘地道:“我说个经验之谈,一定要找经常运动的男孩子。”
池说不解:“为什么啊?”
夏周回答:“因为腰好体力好。”
池说:“......”
曾乖:“你妈的,夏周,刚刚谁让我低调点?”
池说在一边笑得不行,还没彻底平复自己的心情,就看见何修齐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过来。
他问池说:“小池姐,你的脚伤好全了吗?”
曾乖拍了下桌子,看了他一眼,笑着调侃:“伤筋动骨三百天,哪儿有那么快?”
池说摆了下手,认真回复他:“好了八/九了,估计过两天应该就可以蹦蹦跳跳了。”
何修齐的精气神似乎没有之前好,整个人看起来有点蔫,池说不知道具体什么原因,但从直觉来看,跟贺临笛应该脱不了干系,或者跟贺临笛没有一起看电影这件事脱不了什么干系。
夏周洗了下牌,问何修齐:“怎么不坐下?”
她们这桌还有其他的多的椅子,何修齐端着咖啡一直站着,并且神情看起来不太明朗,微微压着的眉头让他看起来有点丧。
何修齐闻言才回了神一般,他拉开了椅子,坐了下来。
池说她们三个互换了一个眼神,最终,曾乖开口问道:“小齐弟弟,工作不顺心吗?怎么脸色不太好。”
夏周看了眼池说,扬了下手中的牌,目光询问池说还要不要打,池说摇了摇头,听见了何修齐的回答:“不是,是爱情不顺。”
曾乖的兴趣来了:“说一下呢?我们看看能不能给你出谋划策。”
“哎。”何修齐没有说,他只是沉沉地叹息一声,随后把杯中剩下的咖啡喝了个干净。
何修齐要跟贺临笛周末要去看电影这件事,曾乖和夏周两个人是不知道的,池说是知情人,但是暂时还没有想要告诉她们两个人的欲/望。
毕竟又不会去看了,似乎也就没什么必要了。
但是令池说想不到的是,这件事跟自己还有一点关系,下午下班以后,何修齐对她发出一起回去的邀请,池说也没什么事,也没拒绝,而且她不知道为什么,看何修齐现在要顺眼许多。
路上的时候,何修齐还在关注着她的脚伤,说道:“小池姐,以后注意安全一点,别再崴着了。”
“哪儿有那么容易。”
“那次是意外。”
身边的行人来来往往,两人站在人群里面,等待着公交车的到来。
“我......其实有件事一直没坦白。”
等到LED站牌提示还有一分钟公交车就要到的时候,池说听见了何修齐带着犹豫的声音。
池说一愣,她摘下自己的耳机,转头看着他,眼神疑惑:“什么?”
“我......”何修齐面露难色,他有些烦躁地抓了下自己的后脑勺上的头发,看着池说,依旧是吞吞吐吐的模样,似乎在决定要不要讲接下来的话。
池说笑了下:“我又不是豺狼虎豹,就这么难说吗?”
何修齐干脆眼睛一闭:“我之前询问贺老师能不能一起看电影的时候,还说了小池姐你和夏夏姐她们也会一起来,我说是我快过生日了,想要请你们看个电影。”
池说还没立马反应过来,她眨了下眼睛,又听见何修齐有些苦恼地道:“但我自己其实.......只买了我跟她的票。”
池说可算是理顺了这件事的核心了——何修齐用她们当道具呢。
她想到这个,脸色也不太好看了,何修齐的下一句话又说出口了:“可是,贺老师不知道是这样的真相,小池姐你的脚受伤了以后,她就给我发消息说你不能去看电影了,她也就不会去了。”
“......”池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这还真是何修齐口中的“意外”,并且对池说她自己而言,自己受了伤,也是意外之事。
周遭声音此起彼伏,何修齐已经垂下了手,对着池说道了个歉:“对不起,小池姐,我当时只是太着急了,才会想到这样的招数......”
池说摇了下头:“没事。”公交车在他们面前停下了,池说又说道,“上车吧。”
何修齐却指了下别处:“我今天搭出租车回去,你注意安全,保护好财物。”
池说又怔了下,旋即不再管他,自己挤上了公交车。
她知道,何修齐这可能是因为羞愧,所以目前不想跟她待在一起,不然那可能真的有点......尴尬。
不过想想也是,难怪呢,三番两次地关心自己的伤口,就算自己跟何修齐的关系还可以,但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
背后的原因竟然是这个,池说自己回想一下,还是觉得有点意外。
但是说个实话,就算何修齐已经说出了事实,池说自己也说了“没事”,可这不代表她就觉得真的没有关系了,并且越想越觉得心里有点堵。
如果自己没有受伤呢?是不是就完全被利用了呢?那么贺临笛如果到了影院,却没有发现有其他人的在场,那会是怎样的反应呢?如果何修齐再编一些其他的理由呢?
最后的结果池说不敢想像,或许有可能在贺临笛那里,她会被拉进失信人名单也不一定。
于是,池说在车上的时候就在疯狂打字,指尖又像起了火一样,把这件事说到了小群里面,揭露了何修齐的“罪行”。
曾乖和夏周都有点生气,如果何修齐在之前正大光明地说出来这件事那一点问题都没有,可能她们还要帮忙,但却这样暗自将她们给安排了并且现在才来马后炮,就有点过分了。
曾乖最生气:【凭什么我们要这样被拿来当道具啊?给我们出场费了吗?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内心的小九九怎么多?】
夏周也很愤怒:【我要把这事儿告诉笛笛,本来我觉得何修齐还挺好的,现在这么一被利用,我就觉得他不怎么样。】
池说赶紧拦住了她:【别啊,先别说。】
两人齐齐问了她:【为什么?】
【就......】池说自己也想不出来理由,【又没看成功,就不必了吧?】
【......】
毫无疑问,三个人里面,池说是话语权最重的那一个,曾乖和夏周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对她保证不把这件事跟贺临笛这个还被蒙在鼓里的当事人讲。
池说的内心却愈发复杂,她点开了跟贺临笛的聊天对话框,打了一行字,但又删了,换了其他的内容:【这次出差很久吗?】
这消息发过去以后,池说自己都愣了下,此刻她已经回到家了,空调的温度也无法让她感到一丝凉快,她觉得自己是疯了吧,而且贺临笛也有可能觉得她疯了吧,居然莫名其妙地发了这样的消息过去。
池说抿紧了唇线,她想要撤回但好像又不想撤回,最终决定内心倒数十秒钟,如果贺临笛没回复的话,那她就撤回。
十、九、八、七......
就在数到“三”的时候,贺临笛的备注传来了已在输入的提示,池说舔了下唇,等待着她的回复。
过了两秒,贺临笛就将消息回复了:【有点久。】
池说想了下,追问;【那是多久?】
她只知道贺临笛去出差了,但是不知道要去多久要去哪儿,中午夏周只是说了简单的消息而已,她也没有继续问。
【半个月。】
【这边有个时尚活动,筹备时间比较长,等正式结束了才会回来。】
又是半个月......对于最多出差了三天的池说而言,那是有点久了,而这意味着,她在这十天里,不会再在电梯里遇见贺临笛。
有点令池说奇怪的是,明明之前也是这样子,她也有很久没有遇到贺临笛的时候,但这一次她却有些不太一样的感觉。
【那一切顺利。】池说敲了一行干巴巴的字。
贺临笛又回了她:【有点忙,可能不会及时回复,我先工作去了。】
【好的。】
池说发完消息,望向了窗外,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去,而贺临笛在这时候还在工作。
过了两秒,她偏过头,垂了垂眼睑,看了十多秒的聊天界面,随后按了返回。
但才把手机丢在了沙发上,它就响了起来,池说又不得不弯腰拿过手机。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是童积锦打来的电话,池说打了个呵欠,接听了。
“小童,怎么了吗?”池说开门见山地问。
童积锦的声音传了过来:“说说姐,我过两天要跟同学去柳城玩,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我给你买回来。”
池说笑了下:“什么东西能在柳城买到在云城买不到啊?”她也不拐弯抹角了,“不用,我想要的东西我自己会买的。”
“可我就是想带点礼物回来给你。”
“但你前几天才送给我了一份啊。”池说拆过那个袋子,里面装了一整套价格略昂贵的护肤品,“不用再送我什么东西了,再送我以后怎么还你。”
“不用还啊。”少年的声音含笑,“只要不会不见我就行。”
池说摸了下额头,回了一句:“我先去忙个工作。”
“好的。”
电话挂断以后,池说轻轻松了口气,她自己其实也知道,童积锦……喜欢她。
不是从小长到大的友情的喜欢,而是对异性的想要在一起的喜欢。
在搬出来住之前,她被母亲派去给童积锦补习功课,在童积锦去厕所的间隙,她不小心就看见童积锦的某页草稿纸,上面写了几个字——我喜欢池说。
少年的字迹本来略有些潦草且随意,但这五个字却是写得极其认真,也让池说愣在当场。
可能搬出来住也有这样的一个原因在里面,不然她不太知道要怎么面对来自邻家弟弟的喜欢了。
搬出来以后,她就照着心中的想法,跟童积锦的来往没那么密切了,也渐渐让她觉得这份喜欢会变少。
可目前的情况看来,似乎并没有,童积锦好像还是对她有这样的喜欢,这让池说有点头痛。
完全断开联系是不可能的,况且童积锦也没向她正式表白,她也不会莫名其妙地就给人家发拒绝的消息,不然那也太自恋了。
或许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了,池说经常觉得身心疲惫,每晚回家都是吃了饭洗了澡倒头就睡。
成了一个毫无感情的工作机器。
脚伤已经完全养好了,一点痛感都没有,池说走路的时候不再有所顾忌。
何修齐对此发来了邀请:“小池姐,明天去看电影吗?我请你们三个。”他顿了下,“来弥补我之前的不对。”
又到了周五,下了班以后,何修齐就走到了她面前。
曾乖家里有事,一下班就冲了出去,而夏周难得没有立马去找岳科,在一边自然也就听见了这番话。
池说还没回答,夏周开口就是拒绝:“我们这周都没什么时间。”
何修齐颇为失落地点了下头:“好吧。”他又露出一个笑容,“那就下次。我先回家了,周末愉快。”
“拜拜。”
池说挎起自己的包,看了眼夏周,问道:“怎么说话这么直白了?”
夏周环顾了下周围的同事,接着凑近了池说,声音小小地道:“不给他点教训,他下次又未经同意把我们拿来泡妞怎么办?而且对像还是笛笛,笛笛可是我们的朋友!”
池说摇了下头:“跟我不是。”
“也是,你们是往日情敌。”夏周开起了玩笑。
池说笑了下:“不,我们只是普通同事。”
进了电梯,夏周也忍不住吐槽她:“去你的,哪儿有普通同事送人家回家的。”
“我跟你是朋友,也不见得你送我回过家啊。”
“哪次不是你来蹭饭。”
“……好有道理。”
出了拥挤的电梯,还没走到写字楼门口,夏周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拉住池说的手腕,示意池说先别继续走,对着电话那头说道:“什么?你这周末要去柳城找你表姐吗?”池说耳朵悄悄竖了起来,又听见夏周说,“我们有没有时间?你还别说,我真有点心动。”
夏周看向池说,对着电话那头回复道:“等下,我问问吧,如果她们要去我就来了。”
“可以去。”不等夏周问,池说就先开了口,“我还没去过柳城,正好最近太累,可以去放松一下。”
“那曾乖呢?”
“拖也要把她拖去。”
“我们要去。”夏周立马就给了岳科回复。
周末要去柳城玩的消息非常突然,但是也没那么难消化,毕竟只是去一天多一点时间而已。
周六早上八点半,三人上了岳科的车,夏周坐在副驾驶,池说和曾乖当然是在后面待着。
云城开车去柳城的时间得三个小时左右,昨晚池说因为要去柳城玩的消息就没睡好,而且起得又早,在车上的时候疯狂补觉,连聊天的欲望都没有,在夏周她们聊天的背景音中抱着抱枕沉睡。
不是节假日,酒店也没那么难订,昨晚他们就订好了住的地方。
岳科和夏周自然是住一个房间,并且是大床房,池说和曾乖两人住一间标间。
对此,曾乖早就在等岳科开车过来的时候开始悄悄调侃夏周:“年轻人,低调点哈,大夏天的,脖子上留草莓印遮不住的。”
夏周淡淡回了句:“那也比身体干涸枯竭的人强一点。”
池说摇了下头:“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她笑着道,“还好我已遁入空门,无任何生理需求。”
“呸。”
十一点左右,车子停在了酒店外的停车位,一行四人拖着行李箱进了大门。
入住手续很快就办理,有工作人员在领着他们去住的地方,因为他们两间房的房子类型不一样,楼层也不一样,池说和曾乖所住的地方要高一层。
房间打扫得很干净,空气中还漫着丝丝清香,工作人员连门都没进就不再打扰她们,池说跟曾乖放下箱子,先检查了一遍房间,才安心地躺在了床上,闭目养神。
池说发出一丝叹息:“哎,这床真软。”
“是啊,不拿来滚床单可惜了。”曾乖接了下一句。
池说倏地睁开了眼睛,偏了偏头,看着曾乖:“你怎么最近老是有这种寂寞发言啊?真空虚了?”
“是啊。”
“我的身体已经成了盘丝洞了。”
“……”
曾乖换了个姿势,她撑着身体望向池说,好奇地问:“不过,说说,你有过性/生/活吗?”
“你是说哪种?”
“还能哪种,做到最后一步的呗。”
“没有。”
“操,这么单纯的吗?”
池说脑海里又浮现了沈渠的那张脸,她们当初也最多就接/吻而已。
池说用鼻音应了下:“嗯。”她把被子一拉,“别说这个了,两点集合,现在赶紧再睡会儿。”
“等一下!”曾乖却又在下一秒喊住了她。
池说已经闭上了眼睛,她问:“怎么了?”
“你说,何修齐还有希望吗?”
“不知道。”
“要不是出了这件事,我还觉得他挺好的,就是小九九太多了引起我的不适,也有可能是因为我作为道具却被瞒着,让我非常不爽。”
池说忍不住说道:“曾姐,你不困吗?”
“午安!”曾乖一看池说在爆发的边缘,立马认怂,拉过被子闭上眼睛。
池说没有来过柳城,但她曾经有过想要将大学填在这里的想法,最后却没有,因为这里离云城不远,她当初想要离家远一点。
柳城非常的热情,太阳在空中挂着朝着池说他们招手,池说完全招架不住,尤其是在下午两点的时候,这无异于要了她的命。
她们三个人是出来玩的,但岳科不是,或者说也不全是,他得去找贺临笛,贺临笛有东西落在家里了,之前一直没用到也就没有想起来,直到明天早上就要用了,才想起来这件事。
快递的话最快也是明天才到达,于是岳科就说自己开车给她拿过去,池说对此其实还有点惊讶的,她发现贺临笛跟岳科这个表弟的关系还不错,但是许多家庭的这样的表姐弟或者表兄妹关系就很平淡很一般。
池说自己没有这些兄弟姐妹,体会不到这样的温暖的亲情,她羡慕的同时又觉得还好自己没有,否则指不定要成什么奇奇怪怪的场面。
于是两点的时候,岳科坐在驾驶座上,将车往贺临笛给他说的地方开。
目的地不是柳城的主城区,在车上的时间有些久,池说戴着耳机听歌,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又迷迷糊糊地想要睡一觉了。
晚上没睡好的后果就是这样,要拿白天的时间来补,并且睡再多也不觉得够。
但就在池说快要睡着的时候,车子稳稳地停了下来,曾乖拍了下池说的肩膀:“说说,到了。”
池说虚了虚眼睛,适应了下光线,也坐正了身体。
外面的阳光毒辣无比,池说有些发怵,说道:“只是拿东西给她的话,我能不能在车上待着?”她摸了下自己的手臂,看着岳科和夏周,“阳光太毒,我怕疼。”
当初那件事给她的心理阴影太深了,如果可以不出去的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夏周点了下头,理解地道:“行,我们给了她就出来,车里的空调给你开着。”
池说露出一个感激的眼神,随后又缩回了座椅上,曾乖在一边也跟着发出卑微的不去的请求,却惨遭了夏周的拒绝:“你必须去。”
岳科已经在后备箱拿东西了,曾乖叹了口气:“行吧。”
池说怕晒仿佛成了免死金牌,她又露出羡慕的眼神,接着被夏周拖下了车,一起拿着贺临笛的工具。
他们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了,池说才松了一口气,还好夏周她们都知道她怕晒,否则还真有可能要被拉着去见贺临笛了。
池说暂时不想见到她,非得说个原因的话,那可能是......愧疚?
嗯,一定是愧疚,因为自己受伤的关系,贺临笛连电影都没跟何修齐看成。
池说闭上眼睛,她现在的脑子一团糟,感觉什么东西什么事情都捋不清楚,就连好不容易找到的不想见贺临笛的理由都是那么牵强。
外面有其他的车子停下又开走,也有人下车再上车,空间里只有池说一个人,空调的声音她听得无比清楚。
不知道夏周她们要去多久,池说索性再次闭上了眼睛,准备靠补觉来度过这截时间。
而就在她抱着这想法过后的两分钟,手机就在包里响了起来,铃声在这安静的车里有些突兀,池说被吓得眨了下眼睛。
她嘴角往下压了点,轻蹙的眉头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不开心。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是夏周打来的,池说接听以后,开口就问:“怎么了?”
“池说。”
但对面传来的却是贺临笛的带着丝丝清凉的声音,池说的困意瞬间就被赶跑了,立马变得清醒无比。
池说不禁咽了下口水,她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假装平静地重复了遍刚刚的话:“怎么了?”
贺临笛似乎是在笑,但好像又是在冷笑:“不来见我哦?”
贺临笛的尾音拉得稍长,池说不禁哽了下喉咙。
“太热了。”池说搬出了这个理由,“我害怕。”
她说完以后,长达十多秒的时间里都没有等到贺临笛的回答,池说看了眼手机屏幕,没有挂断,她轻咳了一声,正准备询问对面的人还在不在。
就在她要开口的时候,贺临笛说话了:“我最近招你惹你了?”
“没。”贺临笛最近一直很忙。
“那你不来试试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