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暖宠(1 / 2)

以下犯上 九皇叔 4215 字 2024-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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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乔是抵不过元莞的, 元莞愈发懂得她性子的弱点,撇开朝政后,当真是软弱可欺。

那些帝王气势如同浮云般在眼前飘过, 看得见、摸不着, 让她很是喜欢这样的元乔。

年少时不懂事, 总想品味元乔这般冰雪矜持人物的味道, 后来又被她压制久了, 久而久之,心中成了执念。总想着将人拉上龙床, 压一压, 或许就听话了。

直到废帝,她才醒悟过来,元乔就算一座捂不化的冰山,心如止水。

不想这人自己开窍了,也不晓得她怎么开窍的。

元乔走不得,被她蹭得腿脚发软,跌坐在一侧,眸色染着灼热。

元莞趁势抵着她:“元乔, 你之前不喜欢我, 怎地废帝后就改变心意了, 愧疚?”

“再不用膳, 就该凉了。”元乔不想同她胡搅蛮缠,挣扎两下就想走。

元莞哼哼道:“不说就不吃,你也吃不到。”

她身上滚热, 被这么抱着, 元乔感到周身热度不断在增加,就像酷热的夏日里烤火, 心肺肌肤都被烫到了,呼吸都跟着慢了几分。

元莞又央求道:“你同我说说?”

“无甚可说的,先用膳。”元乔感觉脊背生汗,身上热得厉害,只想快些用膳沐浴。

元莞不想放弃得来不易的机会,手威胁般深入,拦住她:“不说、我待会就讨回来的,你会后悔。”

“你怎地不讲理?”元乔终是不悦,可对上元莞湿漉漉的眸子,眼底的寒意瞬息就散去,溃不成军,语焉不详道:“那对傀儡娃娃,我只当你会明白的。”

“一对傀儡娃娃、你、你之前也送过,这对很丑罢了。”元莞摇摇头。

她显然并不在意那对其貌不扬的娃娃,那时元乔对她尚有抵触,除去政事外鲜少见她,如今想来,若先帝的托付,只怕一个字都不会同她说。

“那不是傀儡娃娃,它们没有丝线,是自由的。”元乔眼中光色黯淡下来,失去方才的温柔,就连声音也压得很低。

元莞回身,当时那对确实没有丝线,她下意识以为是做工太差,无法固定丝线。

好似知晓她的心里事,元乔唇角扬起自嘲的笑来:“做工再差的傀儡娃娃都该有丝线,没有丝线就不是傀儡。”

不是傀儡,就说明它们是自由的。

“你惯来聪慧,只当你明白的,废帝后你便是自由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你留在公主府也可,你喜欢、喜欢同我在一起,我亦会答应。”

元乔的声音说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可依旧像重锤落在元莞心口上,先是呆了呆,就烫手般松开她,端正自己的姿态,她有些不适应。

“嗯,你想的很好,就没有想过我会拒绝?谁甘愿被人从帝位上拉下来,你自信到可比江山,你很自信,自信到盲目。”

那时她确实喜欢元乔,可还没有喜欢到放弃江山的地步。

而元乔竟以为她昏聩到会为了一个女子,放弃大宋江山。

很讽刺。

元乔沉默以对,站起身去食案旁试了试膳食的温度,温度尚好:“该用膳了。”

元莞冷着脸色,换作是她清冷待人了,元乔亦没有说话,两人静静用膳。

晚膳后,意欢过来闹了片刻,小孩子精力无限,闹到亥时才被乳娘抱走。

入睡后,元莞就不大爱说话,躺下里侧,也没有背对着,平静地躺着。

睡态很好,笔直地躺在被下,两只手放在外间,露出骨节分明的十指,干净白皙。

元乔见过之后,没有躺下,只坐在外侧,双腿放在被子里,握着元莞的手,指尖上粉红的弧形很好看,她以指腹摸了摸,没有开口说话。

之前她习惯于不爱解释,元莞又是嘴巴伶俐之人,两人不用说,每每都是她失败了,话未曾说完,元莞就走了,将她一人留下。

德惠太后也教她,说得再好听不如做出些行动来。

她一直以为元莞是明白娃娃的用意,后来才会一个吊在廊下、一个黏在尘埃上。

元莞将手收了回去,不愿给她碰了。

她做出了果断的决定,在元莞背身过去之前,亲向她的眉眼,心悸动得厉害。

亲过之后,就松开,元莞睁开了眼睛,平静地望着她:“该睡觉了。”

元乔白净面上羞涩的粉色淡淡退去,元莞背过身去,毫无波澜。

她起身去熄灯,复又躺下。

一夜无眠。

醒来后,元莞带着意欢出宫去玩了,她面对冷清的寝殿,半晌不语。

昨日上官彧过来禀事,打发半日时间,今日却无人过来,她翻了半日的奏疏,天气冷得骇人。

她出殿之际,若竹给她披上大氅,欲去园子里走一走,魏国长公主来了,商议赐婚下聘一事。

豫王答应下来,就该走流程了。

元乔恰好无事,就让人拟了圣旨,等到开朝后发布下去。

魏国长公主言笑晏晏,促成一桩亲事也是大善,饮了半杯茶后,不见元莞就随口问了一句。

元乔道:“带着意欢出宫去了。”

皇帝很冷,一言一行都带着不耐,魏国长公主也没有再问,还是乐呵呵地笑对,反是皇帝漫不经心地开口:“陆县主的年岁该成亲了,您不操心?”

魏国长公主对晚辈的亲事操心惯了,问她最合适。

“她不愿意。”魏国长公主叹气,陆连枝巴巴地盯着元莞,眼中根本没有旁人。

元乔掀了掀眼皮:“元莞不是她该想的。”

如此直接了当,让魏国长公主愣了一下,才回道:“陛下心思是不是太明显了些。”

下意识就是你二人见不得光,该收敛些,外间已有些质疑声,废帝自由出入皇帝寝宫,其中关系让人看不清,再过些时日,只怕聪明人会猜出什么来了。

元乔是皇帝,心思几何,几乎没人知晓,只在元莞面前露出软弱之色,此时她不出声,魏国长公主被她气势所摄,就不再说了,寒暄几句其他的话,起身离开。

照旧是孤鹜送她去西华门。

魏国长公主并非真傻,知晓皇帝的意思,回府后就让人去请陆连枝过府。

陆连枝本在赴宴,接到消息后,匆匆过来,“您这是怎地了,这般急迫地请我过来。”

“无甚大事,我今儿瞧见几位好看的姑娘,你要不瞧瞧?”

魏国长公主语气寻常,陆连枝却看出几分端倪来,眼中漾过不寻常的笑:“您该知晓我对元莞的喜欢,她都未曾成亲,我急甚。”

“她不成亲与你有什么关系,她有什么好,且身份尴尬,不如寻常人家的女子,且我瞧着她被陛下惯出几分嚣张跋扈,温柔可人的女子不好吗?”

“不好,嚣杂跋扈挺不错的。”陆连枝顺势接下话来,那句被陛下惯出几分嚣张跋扈极为刺耳,要惯、她也可以惯。

小辈的事太让人头疼,尤其是不听话,魏国长公主再接再厉道:“你在临安城内多年,应该知晓权之一字的重要性。”

没有权势,就要想开点,免得庸人自扰,将自己陷于被动的局面。

陆连枝陡然明白魏国长公主的意思了,试探出声:“陛下让您这么说的?”

“不是,你并非年少,应该知晓女子的青春宝贵。”魏国长公主没有承认。

“是很宝贵,可您看陛下都不急,我可比她小了七岁。”陆连枝唇角勾起玩味的笑来,年岁这个事,她是有利的。

魏国长公主点醒她:“你与皇帝比?她膝下过继了子嗣,急什么。尤其一点,整个陆家的性命与权势都在她的一念之间,你觉得你巴着元莞不放,会有结果?”

皇帝是大宋的掌权人,就凭借这点,陆连枝就该服气。

“您莫要忘了,权势与感情是不可比的。”陆连枝道。

“那你让元莞回心转意,陛下非是强求之人,她若反悔,你还有机会,不然就安分些。”魏国长公主已然不耐了。

陆连枝理屈,没有再辩驳,道:“您给我些时间,我考虑下。”

****

出宫的意欢就像撒欢的小兔子,见到什么都要,孤鹜跟着她后面,要什么给买什么,元莞兴致阑珊地跟在后面。

巧的是在在一家店铺前遇到从公主府出来怏怏不悦的陆连枝,意欢认识她,回身就抱住元莞:“小姑母。”

陆连枝一扫阴郁的神色,从车上下来,走到意欢面前,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白楼的点心很好吃,你想不想吃?”

意欢眨了眨眼,“不吃,我可以自己买。”

“和你小姑母一样狡猾。”陆连枝拍了拍她的脑袋,看向元莞:“去白楼坐坐?”

“不用了,我不饿,带着她不方便。”元莞拍了拍意欢的脑袋,意欢附和道:“对,大姑母还等着我们。”

店铺前人来人往,几人站在一起很引人注意,陆连枝长话短说,道:“陛下逼我成亲,可你不成亲,我就还有机会。”

你不成亲,我就不成亲。

元莞无动于衷,心情本来就不好,眸色波澜不惊,回她:“随你。”牵着意欢直接离开。

陆连枝被她冷漠的态度伤到了,不管不顾地跟了上去,跟着她后面:“你眼下轻松自在,可瞒不住一世,你想让天下人都笑话你?做一见不得人的暖宠好听吗?”

“闭嘴。”元莞怒了,下意识捂住意欢的耳朵,恐不干净的话带坏了她。

陆连枝心口一颤,眼中漾过几分惧意,面对魏国长公主的提醒,她依旧是害怕的,陆氏满门的身家性命都压在她的身上。

她语气低了很多:“我只是说了实话罢了,且提醒你,大宋并无皇后先例。”

“陆县主该回去了,有没有先例与你关系不大,陆家蒸蒸日上,来之于皇帝的提携,人当感恩才是。”元莞提醒她一句,眼中的冷意让人不敢接近。

陆连枝不敢再走过去,僵持在原地,手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