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鼓起勇气,对林沫说话:
“林沫……你不是在电话里说,就是,你,你失忆了……是真的吗?”
林沫面无表情:
“是啊。”
居然能当着薛露鹤的面,问出这种问题,岂不是把两人的底牌说给对手了?看来这个卢若若智商也堪忧……跟自己一样堪忧啊!
两个臭皮匠,算了算了,打死也搞不过薛露鹤这种人精啊。
卢若若惊讶道:
“那你……额……薛总不介意吗?”
她这话问得意义不明,林沫也不知道怎么说,她坐在薛露鹤腿上,下意识就看了一眼薛露鹤,求助似的。
薛露鹤立刻很自然地接过了话茬,面带微笑:
“以前我还没发现沫沫这么可爱,就是因为失忆了,我才发现我很喜欢她,当然不介意。”
卢若若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一阵沉默。
薛露鹤把林沫从腿上放下来,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一只手绕过她肩膀,在她肩头紧紧扣住。
窗外花园里,鸟叫声啁啾地响起,大中午的,天却阴了,快下雨了。
床上铺着淡蓝色床品,丝绸质地,被薛露鹤和林沫坐出了一条条褶皱,往床的深处蔓延,像无法控制的河水。
林沫忽然有些灰心丧气,觉得这个样子下去,薛露鹤对自己占有欲越来越深,剧情似乎也没好好走,这样下去,一年后还能离婚吗?
莫非自己要永远失去自由,成了这大佬养在家的一只金丝雀?
林沫虽然习惯了宅在家里的生活,可主动宅和被动宅,区别还是很大的。
以前嘴上说着“求求富婆包养我吧,我不想努力了”,可真来了一个有钱又好看的富婆,她却还是想自己努力试试。
毕竟,失去自由,成为别人的玩物,这不是她的人生志向啊。
气氛十分沉默且尴尬,卢若若搓了搓腿,主动问了句:
“外面那些衣服,是怎么回事啊?”
薛露鹤微笑回答:
“沫沫脚不方便,又想逛街,那些都是我叫来的。”
卢若若夸张地“(⊙o⊙)哇”了一声,瞥了眼林沫,试图用眼神跟对方暗示点什么,可惜林沫垂头丧气,灰溜溜坐在薛露鹤旁边,没接收到信号。
薛露鹤摸了摸林沫的头发,动作温柔极了,像触碰一件易碎的瓷器那样轻柔。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林沫摇摇头,抬头,恨恨地瞅了薛露鹤一眼,怒道:
“我脖子疼!”
薛露鹤失笑,纤长的手指伸过去,在林沫脖颈上轻轻拂过,偶尔按压。
林沫鸡皮疙瘩浑身乱炸。
“这里疼吗?还是这里?”
薛露鹤轻轻按摩林沫的后颈,手法居然有模有样,按到某些地方,让林沫舒服得想叫出来,只能强行压住嗓音。
“嗯……你别弄了,停下,我不要了……啊!……”
林沫声音忽高忽低,被按得有些迷醉,许多奇怪的声音不由自主就发了出来。
她控制不住地扬起脖颈,弧度漂亮,细而柔软的脆弱颈部,就在薛露鹤手下暴露无遗。
薛露鹤眼神变深,手指不自觉开始用力,按住林沫突突蹦跳的动脉血管。
她手指在那些血管上摩挲,来来回回,感受着,想象着,那些血液会如何充满活力地奔涌,从深处的心脏,延伸至林沫脸颊上每一根毛细血管。
她喜欢这种活生生的好玩具。
比沐霏更好玩一些。
“好了好了……”
林沫眯着眼睛,被动享受着,想阻止,却当然是阻止不了的。
卢若若听不下去,站起身,告辞:
“那个,薛总,林沫,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林沫立刻扭过头,试图起身去找卢若若说话,却被薛露鹤一手按在肩头,把她按回床上。
“好,出门叫管家派车送你。”
卢若若忙不迭拒绝:
“谢谢谢谢,不用了,我自己有司机,就在门口。”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问林沫:
“你那个粉车,怎么被砸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欢那辆车的吗?”
林沫张口想说是薛露鹤干的,话到嘴边,看见薛露鹤的眼神,平平淡淡地朝自己这里一扫。
林沫打了个哆嗦,闭嘴不说了。
薛露鹤语调轻松:
“她失忆醒来后,就不喜欢了,我不想让她用过的东西给别人用,就直接砸了。过几天找人来搬走就好。”
卢若若走了。
林沫看着敞开的房门,怅然,她知道卢若若这一回去,自己再难找得到盟友,可以策划逃跑了。
薛露鹤手搭在她脖颈上,揉了揉她的发根,心情愉悦地道:
“继续逛街吧,沫沫。”
林沫注意到了她的称呼,却已经无力纠正,行尸走肉一样跟着薛露鹤,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