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不说,等我吃完我就不认了,什么补偿不补偿的,反正我道歉了就行了。”
薛露鹤轻声一笑:
“由不得你。”
林沫:
“……你这人怎么还越来越霸道了,这是又变回以前那个薛露鹤了?还是说你这段时间所谓的改变都是装的?”
薛露鹤神色骤然严肃起来:
“我没装,只不过……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越来越放松了,有些以前的毛病也出来了。你要是不喜欢,我尽量改。”
嗯……如果是这个理由那倒可以接受,况且林沫难以忽略刚刚那瞬间的心动。
果真,没有女人不会对霸道总裁心动,没有!
吃完早饭,薛露鹤拿着湿巾,探过身子,主动帮林沫擦了擦嘴。
林沫有点呆,被动的任由对方动作,感觉自己像个傻憨憨,饭吃到嘴边去了都不知道,丢人丢大了。
薛露鹤扔了湿巾,慢条斯理地站起来:
“现在可以谈谈补偿了。既然你昨晚早早睡着了,那这个补偿就是,今晚你要比我睡得晚。”
林沫“啊”了一声,怎么也没想到,唐唐薛大影后的报复手段居然如此小学生!
“行嘛,没问题嘛,我听你的,今晚绝对比你睡的晚,不会有任何问题!”
林沫手往眉梢一挥,兴高采烈答应下来。
今天一整天,薛露鹤又是导游一样陪着林沫,逛起当地景点,走到稍远的一个地方,去看了原汁原味的泰式民俗村。
林沫边看边啧啧有声:
“这种地方现在开发的,跟咱国内的民俗村一样一样,我还真怕有个原住民美女看上我了,我留在这里做压寨夫人~”
薛露鹤顿时如临大敌,对每一个凑上来的美女怒目而视,用视线逼迫她们离开,包括好几个个子高挑的人妖。
林沫:
“……不是,干嘛这么认真。”
薛露鹤干脆伸过手,紧紧抓住林沫的手,十指相扣。
“你是我的。”
林沫甩了甩手,没甩掉,嘴角撅起来,傲娇道:
“我属于我自己。”
薛露鹤捏了捏她手心:
“但是国家民政局认为,我们俩是合法伴侣。”
林沫这才想起结婚证的事,薛露鹤不提这个还好,提起来林沫就想起,距离两人约好的解除婚姻时间,只有五个月了。
但与此同时,林沫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薛露鹤的死亡,就是在今年春节的晚上!
也就是说,只有一个月了!
林沫眼神骤然变得惊恐,转过头仔仔细细打量薛露鹤,又伸手去摸薛露鹤受伤的部位,动作急切。
薛露鹤笑得很是魅惑:
“怎么,这大白天的,众目睽睽之下你就要对我动手了?不如等回酒店再……”
“谁要对你动手啊!我担心你的身体!”
林沫猛地抬起头,收回手,满眼都是惊恐和担忧,语气激烈:
“你身上那些小毛病都治好了吗?这个骨折真没给你留下什么后遗症?精神上呢,心理上呢,各方面哪里有什么问题?哪怕你不愿意告诉我,也一定告诉你自己的医生啊,不管有什么病都尽快治疗,这可比工作紧急多了!”
薛露鹤眨了眨眼睛,似乎有点不能理解,晃了晃自己的腿给林沫看:
“我现在身体一直在恢复,各项状况都很好,以前的一些小毛病也在变好,你担心什么,怎么这么突然?”
林沫皱着眉头转身往前走:
“这事跟你没法说。”
薛露鹤愣怔两秒,跟了上去,锲而不舍的问: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怎么知道的?星座?算命?托梦?你是很关心我吗,研究的这么深入?”
林沫拿不准自己到底记得对不对,还在拼命回忆剧情,没办法,她穿过来已经半年多了,原著那些剧情早就忘得七七八八,得拼命想才能想起来。
不过另一方面,这个世界的轨迹并没有按照原著中那样进行,两个原女主沐霏和席深,如今都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在和薛露鹤的交锋中两个人都败了。
这是不是说明,薛露鹤的命运发生了巨大转变,应该不用跳楼去死了?
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林沫也很痛苦,很想从源头直接避免,却苦于找不到办法。
她之前就没看完过原著,也完全不知道薛露鹤到底是为什么跳楼的!
现如今转过头来再看薛露鹤,林沫不知为何有点想哭,太不容易了,这个女人从大反派晋升为温暖阳光好青年,这个过程太不容易了,自己可不能让她重蹈覆辙啊!
薛露鹤问了半天没得到回答,还发现林沫看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怜悯、心疼的情绪,更加一头雾水了。
接下去的游玩两个人都没了心情,徐璐派来的司机特别有眼色,见两人状态不对就问了一句:
“薛总,还要去下一个景点吗?”
薛露鹤和林沫异口同声:
“不去。“不了吧!”
两人对视一眼,林沫愁容满面,薛露鹤面色阴沉。
最后司机开回酒店,两人在酒店里叫了餐吃了,坐在沙发里对坐着。
林沫虽然很艰难,但还是开口道:
“其实……我就是担心你的身体,最近又这么忙这么累,怕你吃不消,产生什么叠加的病。”
薛露鹤皱着眉头:
“那也不应该那样突然,你到底知道什么?”
林沫舔了舔嘴唇,有点茫然,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于是下意识的又开始逃:
“我先去睡一觉,好困啊。”
她抬脚往卧室走,却被薛露鹤拉住手腕。
“今天早上的约定你忘了吗?除非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那么担心我,否则不许睡。”
林沫难以置信:
“你怎么这样啊,现在是下午,为什么我不能比你早睡,之前说好的是晚上啊。”
薛露鹤脸上有一丝窘迫,但还是说:
“早上约定时,没说是午觉还是晚上。”
林沫简直无语,有点生气了,直接甩开薛露鹤的手,声音冷硬又紧绷:
“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事,你非要逼我说,这跟以前在别墅里,有什么区别?我生气了!”
林沫一甩手,直接走进卧室,把房门反锁,盖了被子躺下。
薛露鹤在外面沙发上呆呆坐着,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充满愧疚和后悔。
她抓起桌上的茶杯,想要扔到墙角泄愤,却又怕这动静吓到屋里的林沫,过了半晌又默默的把茶杯放回原地。
薛露鹤嘴角自嘲的勾了一下,果然……自己还是接受不了林沫对自己有所保留。
这就是极端控制欲的体现,薛露鹤十分清楚,她也一直在改,之前是卓有成效的。
可是一旦碰到林沫有所隐瞒的情况,薛露鹤还是发现自己有失控的倾向。
心情还是会烦躁,会想把林沫抓起来藏进小黑屋里,让她对自己再没有秘密。
但这种想法和现在完全转变了心态的薛露鹤,一点都不适配。
林沫果然在卧室里待了一下午,薛露鹤没去打扰她,她也没有出来。
到了晚上,酒店继续送晚餐上来,薛露鹤用整个下午调整了心态,上前去敲了敲门:
“出来吃晚饭吧。”
过了会儿,房门被打开,林沫走出来。
薛露鹤细细观察,发现林沫眼睛有一点肿,立刻皱起眉头。
难道是在屋里哭了一下午?
薛露鹤心疼又内疚,立刻开口道歉:
“对不起,林沫,下午那会儿是我不好,我不该刺探你的隐私。以后你不想说的事情,我绝不强迫你说,我保证!”
林沫没好气:
“知道错就好,行了,我原谅你了,赶快吃饭,吃完饭我们再出去玩,听说这边的夜景很好看。”
薛露鹤忐忑了一下午的心情,瞬间就回归正常,感觉天气都阳光明媚起来,脸上笑容遮也遮不住。
两人在有些尴尬的气氛中吃完了晚饭,薛露鹤衣服带着林沫,出去看夜景。
薛露鹤直接找了一艘游轮,两人站在船头,沿着河道观赏整个城市得等会儿。
这些河都是入海的,风声清爽而凛冽,林沫身上披着披肩,还是觉得有点冷,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薛露鹤马上瞅准机会,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从身后披在林沫身上,自己站在林沫身后,只穿着衬衫,含笑看着人。
林沫回头一看,掀起大衣的一角招招手:
“你也过来呀。”
薛露鹤于是也钻进大衣里。
两人彼此呼吸相闻,热度互相传递,眼神交汇,总感觉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什么都不用说了。
林沫歪过头,看着薛露鹤,眼神渐渐迷离。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忽然就朝着薛露鹤诱人的唇瓣,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