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际上是不明白那些权贵为何非要喜欢雪,喜欢什么不好啊?
雪,只会要人命,冷,更会。
走了也好,只是长衫姐姐没等到她爹爹娘亲兄长接她回家,没看到她从小娃娃亲的未婚夫。
我为她难过了几天就好了,人这一生就跟着窗外的飞雪一样。
过几天雪化了,冰也融了,在这世上再无痕迹。
长衫走得好,我也是后来才借着恩客的手,片凑出她走失后,她父母顺势对外宣称女儿病死,毕竟,一个几岁的小姑娘,彻夜未归。
又在非要女子恪守贞洁的酸儒之处,已是不洁,还不如死了干净。
真是可笑,为这莫须有的罪名,便要女儿的命,我真觉得这世界可怕极了。
而她心心念念无数次的未婚夫,那娃娃亲对象早在她父母对外宣称女儿病死后,火速跟当地另一户大家族订了婚。
是的,就如同她自己说的那般,她是当地大家族的女儿。
如今想起来什么身份啊,都是假的,都是虚的,不靠谱。
一时间记上心头,我还不是满族在旗姑奶奶?
还不是流落烟花之处,做的这些个勾当。
算算时间,一转眼,我也挂牌子二十四载。
早在前几年我便开始帮着楼里教姑娘,我就是这样清醒麻木的活着。
眼睁睁看着这些女孩踏上我从前的路,可我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太弱小了,我无能为力。
唉!死的那天,我也是在街头大雪里。
这几年妈妈逼着我接客,我便也顺势答应下来。
不是我过惯了好日子,非要纸醉金迷。
只是我早已麻木,就这样行将就木也好。
所以啊!花柳病。
大概没几个卖身姑娘躲得过吧。
是我第1次发觉雪竟这么美,纷纷落下如羽毛般轻柔。
砸在身上除了会有点小声音,一点儿都不痛。
原来,雪天并不冷啊!
至少此时此刻我热得很,就这样燥热难耐地脱下了身上唯一一件外衣。
哈哈哈,此时此刻我想喜塔腊府不认我回去是一个明智之举。
至少他们不知道,他们无需被我这样放荡的人沾染片刻臭名。
雪地里,我忍不住躺到上面打了个滚,还热的不行,我想往身上盖点雪降降温。
天色渐明,我不知道百姓们见到我这样一座冻人,是何感触?
大概是嘲笑吧!
叫我来说,是既可笑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