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我只得将南星送给了王爷身边的吴公公,这才借机窥探到王爷的喜怒行径,终于稍稍复了宠。
南星也是好的,听话的紧,将吴公公服侍的不错。
连带着我这个主子在这府里也多了些跟脚。
只是,我还是有点恶心,恶心南星是个服侍老太监的女人。
不过,我那儿子到是很喜欢这个从小服侍他长大的姑姑。
我也只好彻底将她给了儿子。
罢了罢了,与其每日看着南星那张脸脑补她与老公公恩爱,日日想吐。
不如把她送出去。
唉!这也算是变相的损了夫人又折兵吧。
幸亏王爷也不是多长寿的人。
这才几年啊,我成了前任和硕恒恪亲王的侧福晋,现任恒亲王府的老福晋。
终于,我终于熬死了那对老不死的。
就连白明兰那个骚货也被我熬死了。
哈哈哈,我的儿子顺利袭爵。
如今,我竟不知该向谁去炫一样。
我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好炫耀的,斗了半生争了半生。
我自己瞧着这镜子里的自己只觉得陌生可怕。
望着那梨花木做的盒子,里面的头饰不少,有新的,有旧的。
仔细巴拉巴拉,从前尔晴给我填妆十二只簪花,如今也只剩下三只。
偏偏这三只都不是我最喜欢的花样,水仙最是自照,夕颜最是短命,紫藤…。
紫藤虽是繁荣,可少了主次,终归只是一团乱吧。
其实还有一支早樱的,白明兰那个贱人四闺女出嫁时,我随手赏她了。
我嫌弃绒花俗,更喜通草花。
如今,这里摆着还是要看得过眼的便是那支绒花。
世事无常,大梦谁醒。
我随手从盒子里拿出那支绒花。
仔细瞧这支水仙有点旧了。
恍惚间,我想起从前在家做姑娘,那真是我此生的好时光。
从前那只合欢花的我最喜欢了,如今竟记不起模样。
大抵是它给我的时间最短,早早就被别人收进妆匣了。
从前,我忆起从前许多事。我与儿子不算多亲。
我知道这些年我冷落了他,我的大多精力都用在和那些后院女人争宠了。
我是个不称职的额娘。但我不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不是我争强好胜,只是我不争不行。
从前,从前我没踏进这王府。
我是时常去京郊跑马的满族姑奶奶。是台上一遍遍练舞的姑娘。是与姐妹天天伴随,不认命的庶女。
我有的是精力和胆量,出生的牛犊不怕死。
尔晴那个死丫头,也不知来看看我。
也罢,好歹她还愿帮我们母子俩,你可别忘了,她可比我长好几岁,可我一日姐姐都没叫过。
尔雅尔思也真是的,就欺负我是个没有亲哥哥弟弟撑腰的庶女吗?怎么都不来找我玩?下个聘各家聚聚会也好啊!
白明兰五个姑娘三个早逝,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