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这事儿想通之后,他又开始想宫应弦,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想,思绪是一团乱麻,怎么也梳理不开。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做一下心理疏导,或者去拜个佛,求个签?
很多事他已经看不清、想不通了,他多希望有什么超然的力量为他指点前路,帮他省去那些千回百转,拨开那些云缭雾罩,直接告诉他答案。
人越做人,就越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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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任燚接到了陈晓飞的电话,让他去支队一趟,口气不善。
任燚隐约预感到了什么。
匆匆赶到支队,进了陈晓飞办公室,门一关,陈晓飞就指着任燚说:你跟警察说了什么?他明显气得脸都白了。
任燚冷静地说:陈队,你指哪件事?
哪件事?还有多少事?陈晓飞怒道,警察为什么来问我十九年前宫家纵火案的细节?问的问题明显就是把我当嫌疑人了。
任燚正色道:我根据当年中队各指战员的出警报告,结合证物,做出了与当年的火灾调查报告不一样的分析,相信您也听说了,这个案子很大可能是纵火,而不是自杀。但是,我在协助警方的过程中,从来没有怀疑过您。
那为什么警察来质问我?
因为一个X教成员提供了我们没有的线索,这些线索会指向您是嫌疑人之一。
我一个灭火救人的,我怎么就陈晓飞眯起眼睛,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上个月。
那你这段时间是怎么想我的?陈晓飞看着任燚,难掩失望,你也怀疑过我?
任燚心里也不好受:陈队,我相信您的为人,但是警方必须排查每一个可能,您好好配合调查,很快就会洗清嫌疑的。
你就没想过要给我提个醒,让我有个心理准备?这他妈一呼啦的警察跑我办公室来,让别人怎么想?
对不起,陈队,我实在是、实在是跟您开不了口。任燚感觉大脑阵阵发胀。
陈晓飞沉默了片刻,突然感慨道:咱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生分了?
你刚进中队的时候还好,那时候我也还不是支队长,可自从我当了支队长,你就开始避嫌了,等你当上中队长,咱们私底下干脆没有来往了。你生怕别人觉得自己这中队长来的不正当,你对自己就这点信心?对组织就这点信心?
任燚尴尬地说:不是。
陈晓飞黯然说道,我看着你长大,我没有儿子,心里把你当儿子,结果你呀,恨不能躲着我走。
任燚小声说:陈叔,对不起。可我不只是为自己,我也担心你被影响,你也知道我没什么上进心,但是你不一样。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陈晓飞突然苦笑了一下,算了,我跟你爸跟了那么多年,其实也习惯了,他要是稍微会变通点,我现在这位子该是他的,你跟你爸一样,驴脾气。
任燚干笑一声。
那天你爸给我打电话,我们聊了好多,聊起以前的事儿,我就突然想起来,其实我也不该说你,我也好长时间没去看我的老队长了。陈晓飞看了看日历,你什么时候去看你爸?我带上你婶儿,咱们一起去。
好,这几天都行,看您时间。
那就周日吧。
任燚点头。
宫家的案子,偏偏怎么就我的出警报告不完整呢?陈晓飞皱起眉,时隔这么多年,我也不可能记得细节了。
不止您的,出警报告的完整度不到70%,很多都是因为几次搬家,各种原因缺失的,但是您的比较重要,我们怀疑您的报告缺失的部分,是被那个张文拿走了,他们自己也是这么说的。
张文。陈晓飞狠狠地说,这个混蛋真是坑死我了。
您挨处分了?
嗯。陈晓飞满脸怒色,谁能想到还有人冒名顶替的。抓着没有?
听说有线索了。
陈晓飞揉了揉眉心:行了,你回去吧,警察没有证据,倒也不敢对我不客气,但这事儿还是让我心烦,希望他们赶紧破案,别再多生是非了。
是,那我先走了。
对了,让你去进修的资料看了吗?
看了。
我不管你愿不愿意,我是把你当成接班人来培养的,这不只是我的私心,也是组织对你的肯定和期望,好好学,以后不准再出什么岔子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