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真定三族感到不满,那也没什么问题,为了维护他们冀州本土豪右的面皮和稳定,以田丰的角度来说,不帮忙无可厚非。
刘俭心中暗道:看来,田丰应是对自己诛除真定三族的做法有所不满了。
刘俭伸手拿起了桌案上的水卮,喝了一口,道:“不知元皓先生觉得我何处做的不妥?”
田丰正容对刘俭道:“真定三豪,伪造义军,图谋州郡财货,屯粮聚械,证据确凿,方伯剪除其族,施以法度,理由正当,其诸家产业,理应抄没充公,为何要贱卖三族田产与常山和钜鹿诸豪?此举甚为不妥!”
这一番话说出来,别说是刘俭,饶是坐在一旁的常山王和国相孙瑾都不由傻眼了。
这田丰是有毛病吧?
贱卖真定三族产业,是为了安抚常山和钜鹿两地豪右的情绪,而且他田丰的家族也是钜鹿的士门豪右,此事对他们家族也是有好处的!
他居然觉得贱卖不妥?
刘俭认真的打量起田丰来。
他有点不太确定田丰之所言到底是发自其内心,还只是说点漂亮话故作掩饰。
却见田丰对刘俭微微欠了欠身,道:“方伯不必过多忧虑,也不必怀疑,丰所言皆出自本心,真定三族违反汉律,行忤逆之事,人神共愤,焉能不严惩治罪?”
“方伯恐此事引起常山、钜鹿两地诸豪共怒,故想贱卖三族产业,以利安诸族之心,这一点田丰了然!可依丰看来,方伯身为一州之长,所行之事皆有国法可依,若因三族有叛逆之举而除其族,还要再去顾忌旁人,虽可平一时之祸,却遗祸深远,甚不可取!”
“丰以为,方伯在抄没三族家资之后,可卖其田宅土地,但不可贱卖!一则可表朝廷之宽宏与善待诸族之意,二则也可借此告知诸族,方伯所行并无不妥,大汉律法,非强族可以践踏!”
“至于两郡诸族,若有对此事有异议者,丰自往说之!为方伯分忧解难!”
一番话说的极为有力,又极为中肯,让人闻之动容。
刘俭站起身来,走到田丰面前,向着田丰作揖道:“神人无功,达人无迹,先生公私分明,有天姿朅杰,诚谓天下之菁英,请受刘俭一拜。”
依田丰的茂才身份,刘俭即使是州牧使,但这一礼他也算是勉强当的起了。
不过他还是急忙起身,闪到了一边,让开了刘俭的礼数。
田丰对刘俭道:“方伯不必如此,田丰如此行事,乃是敬佩方伯为人,方伯肯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