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示意刘暠稍安勿躁。
“我并不是妄言,经过这一次在地方任西冀州牧使的经历,我看到了很多,也感受了许多,大汉刘氏在地方的威信已全无,纵然是日后在地方立牧,但可用宗亲的数量也着实太少了,并不能支撑起皇权延伸地方。”
“昔年,自高祖皇帝之后,大汉诸帝一直在用地方诸豪去限制诸侯王的权柄,以巩固皇权,时至今日,诸侯王确实被限制的死死的,诚可谓是十王九废,”
“但现如今,情况完全反过来了,地方诸豪的势力实在是太强了,而在黄巾之乱后,各地诸族又都在暗中储蓄力量,当此时节,必须要请陛下重新赋予各地诸王一定的权柄,才能在地方起到一定的制衡作用。”
“大王,如今是大汉的多事之秋,你们这些刘姓诸王,也该扛起吾汉家的千钧重担了。”
常山王愣愣的望着刘俭,哆嗦着道:“可是,这,这能成吗?陛下会答应吗?”
刘俭点了点头,道:“会的。”
“你如何这般肯定。”
刘俭笑而未语。
如今的刘宏,已经在自己和刘焉、董扶的引导下,意识到了大汉朝的诸多弊端,他在潜意识里,或许已经能够看到一点大汉朝未来会呈现的分崩离析的场面。
但皇帝终归是不能完全看透。
正因如此,废史立牧的进程也比历史上要快数年,这说明皇帝真的慌了。
为诸侯王开府,让他们在地方郡国,与国相和郡守有一定的相抗力量,这对刘宏来说,或许是除了立牧之外,唯一的一个可以继续制衡地方的手段。
但对于刘俭来说,大汉终归还是会分崩离析的,即使有这些诸侯王也一样。
数百年来的压制,已经将大汉朝的诸侯王们压废了,十王九废,这词用的并不夸张。
即使给诸侯王们开府,他们在未来的群雄逐鹿中,也不过是被人收拾的角色。
但毕竟总比像在历史上那样,全都无声无息的被军阀割据的洪水淹没,起不到任何作用要好。
大汉若真是分崩离析,大部分的地方军事力量都是士族阀阅和诸豪强们统治的,汉家虽然有正统之名,但论及整体势力,权重占比实在是太低了。
历史上,刘焉所代表的宗亲势力,远在西蜀,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刘表虽有一个宗亲的名头,但实际上,他除了有个“刘”姓之外,其行事之风和应对乱世之法,可以说更加贴近于一个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