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对铁矿和盐矿的管理都很严格,等闲人根本接触不到这些生意,贩卖私盐私铁是重罪,只有拿到官府的文书才能经营相关的营生。
察家原本并不主营这两方面的生意,尤其是铁器。但两年前他们在自家山头上发现了一处铁矿,费尽周折才拿到了文书,掺和上了一脚,多了一份可观的收益。
尤其是最近一年,铁器的生意尤其多,李氏起初还担忧过,怕察牧背着她干些什么不要命的事。
但那些生意都是小笔买卖,没有大额的交易,只是攒在一起看起来数目比较多而已,所以她也就没放在心上。
如今听阮芷曦提起,她才陡然心惊,怕是其中真涉及到了晋王之事。
若是如此……那察家岂不是真要被拖累?
“夫人,和铁器生意相关的账册我一定会详查,三日之内给您一个交代,但是……但是我察家真的没有谋逆之心!就算生意上真出了什么问题,那也是姓察的那个蠢货被人蒙蔽了,我们是无意的啊!”
阮芷曦既然能直接说出铁器,那就定然是真的查到了什么,李氏不敢存有侥幸之心。
可察家除了察牧那个混账,还有她的三个孩子,谋逆之罪一旦坐实,她的孩子也活不了了!
阮芷曦该说的已经说完,闻言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低头俯视着她。
“我夫君如今还躺在这院子的厢房里。有意还是无意……你们自己说了可不算。”
顾君昊是这次朝廷派来的钦差,最后怎么上报,都在他一念之间。
阮芷曦了解他的为人,自然知道他会如实呈报,但李氏并不知道。
察牧给顾君昊下药,险些将其奸污,这样的情形之下,李氏压根无法相信他能秉公处理。
毕竟察家只是一介商贾,无论他们在凉州地位有多高,在江山社稷面前,都不过是区区蝼蚁而已。
李氏身子一软,歪坐在地上,面如金纸。
阮芷曦俯身,将怀中的孩子放在了她手上,又轻轻摸了摸那孩子的面颊:“真可爱。”
李氏眼眶一红,一滴泪落在了孩子的襁褓上。
她以为一切无望了,却听阮芷曦又道:“察牧是肯定保不住了,至于孩子们今后如何……就看你怎么决定了。”
李氏一怔,眼中陡然一亮,很快便明白过来,抱着孩子重重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