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手持镰刀，无情地收割一条条人命，比无情刽子手，更加冷血可怕，仿佛他们生来，就是一座冰冷的杀戮机器，镰刀竟然就是他们的手臂

“啊！”楚连清从噩梦中惊醒，梦的最后，是一把黑色镰刀，映照着她惊恐的眼神，抬头间，是一张丑陋脸庞上，挂着一双冷漠的眼睛，不似活人眼眸。

是死亡的气息。

楚连清大口喘气，翻身下床，抹黑点亮宫殿内烛火，明明灭灭烛光中，一道靓丽身影浅浅坐于窗边贵妃榻上，手中拿着个漆黑小物件，随意把玩。

楚连清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滴落下来。

“师父！”

她奔过去，不管不顾地跪下来，抱住莫青橙双腿，开始嚎啕痛哭。

只有在师父这里，她才可以像个孩子一样，随意发泄她不安的情绪。在外人面前，她是英明神武的帝王，是他们的主心骨。可是，在无人的夜里，她甚至会一遍又一遍回忆起梦中的场景，那些场景，扰得她心力交瘁，无法入眠。

现在再见师父，她终于可以将心底的害怕捂住，宣泄出来。

莫青橙皱眉，她还是不懂，为什么他们如此爱哭，高兴了哭，难过了哭，见面了哭，不见也哭。

似乎所有的情绪，都可以用哭声宣泄。

用哭声代表的一切，不该是懦弱吗？

莫青橙没有进行安抚，也没有将楚连清踢过去，继续把玩手中玩意，皱着眉头，几许不耐烦爬到眼眸深处，最后发出无奈叹息。

“唉——”

“起来吧，都是一国之皇了，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

语气说不出的嫌弃，嫌弃之中，暗含着莫大的关心。

楚连清哭哭啼啼，抽抽噎噎，满脸泪痕，结束哭泣。

“师父，徒儿苦啊~~~”

楚连清本来有许多话要说，话到嘴边，只剩一句“苦啊”，无从说起，不知从何说起。

苦字出口，楚连清悲从心来，继续抽噎。莫青橙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转过头，无视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徒弟。

就知道哭，好烦啊。不是应该趁着这个机会，请求她的指点和帮助吗？

哭那么久，浪费时间。

人和人的思想并不相通，莫青橙只觉得楚连清哭的好烦。

等她哭够了，半个时辰过去了。

可真能哭。

莫青橙将手中的小玩意递给楚连清，“这个东西，为师随便做出来的，应该能帮上你的忙，为师已经将制作方法写下，你拿去找一群能工巧匠研究一下，尽量量产。别看它小，作用不小，用的好，能减少你们不少伤亡。”

“……”楚连清泪眼婆娑，正想说点什么，立马被莫青橙打断。

“好啦，为师知道你忙，不打扰你，时间紧迫，他们说来就会来，去忙吧，为师先走一步。”

说着，榻上已经没有莫青橙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