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晴婉第一反应就是把盒子盖得严严实实,警惕的问道:“这珠子,可有给外人瞧过?”
“从未。”沈元惜只觉得心累,接过匣子取出一颗金珠,放在烛光下,问:“当真不能用在公主的大婚凤冠上吗?”
“若是嫡公主,可以。”赵晴婉面色凝重,“二公主与贵妃如今虽深得圣宠,但终究是庶。可惜了,若是大公主出降,你献金珠,自然没什么问题。”
“那这九颗珠子,要如何?”
“九旒冕。”赵晴婉沉声道。
沈元惜当即否了这个决定,“不行,私制亲王冠冕,被抓到了就是谋逆!”
“姑娘说什么傻话呢,不必非得制成冠冕再献!”赵晴婉拍了她一下。
话虽这么说,但沈元惜心底还是有点不服气。
她做了六年珠宝设计师,参与过设计的珠宝不下数百件,对于一些特殊意义设计总有着寻常人理解不了的执着。
皇族冠冕上坠着的珍珠出自她手,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但她并不满足于此,她想要亲王乃至帝王所佩的旒冕也出自她手。
赵晴婉看得出她的野心,劝不动,也不愿再劝,“那你就把这珠子藏好,等到你强于宫廷制冠师时,再献出此珠。”
沈元惜摇头:“罢了,几颗金珠而已,我能养得出更多。”
“姑娘可想好了?”
“想好了,不后悔。”沈元惜舒展了紧蹙着的眉头,将小匣子手好,温声吩咐元宝:“去取几颗贡珠来,我要画凤冠纸样。”
元宝从梳妆台的抽屉里取出装着贡珠的匣子,看得赵晴婉目瞪口呆,不解道:“你就把贡珠这么放在抽屉里,也不上把锁?”
“上了锁,有心之人该撬锁还是撬锁,防得住君子,防不住小人。”沈元惜淡定瞥了一眼乍看毫无玄机的小盒子,语气平静无波。
言罢她在桌面上铺开宣纸,执笔舔墨,开始在纸上起稿。
熟悉了毛笔之后,沈元惜画稿的速度很快 ,就像不需要思考似的。
元宝见得多了,每次沈元惜画纸样时,她都在一旁侍候着,但依旧忍不住惊叹。她们家姑娘画技太娴熟了,而且有自己的技巧,自成一派,许多老师傅都比不了。
打好了辅助线,沈元惜又取来一页宣纸铺在上面,透过半透明的宣纸描摹细稿。
赵晴婉也不是第一次见她这般绘制纸样了,惊讶之余只觉得她聪明,先打出草稿,再用宣纸扑上去描,这样做只对控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