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温说道:“右相秉持枢机,在两个字,德与法,治国不在小恶而姑息,右相是为天下操劳,防微杜渐。”
“说得好,右相的操守与德,我是非常敬佩的。”李倓赞叹道。
提到李林甫,李倓那倾慕之色,流露于表,连语气都变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李林甫的狗腿子。
“我且问吉御史,一群人持刀到了皇家造纸所,对当今圣人的孙儿拔刀,这是什么罪名?”
吉温犹豫了一下说道:“这自然是死罪。”
“那若是当今圣人的孙儿拔刀反击,可有问题?”
“当然没有问题。”
“那吉御史何故抓人?哦,对,阁下说奉右相之命,阁下难道认为,右相会觉得皇族郡王被地痞流氓以刀剑威胁反抗而自保,是触犯了大唐律法?”
一边的李俶一直在安静地听着,他发现李倓用词极其精妙,几乎精妙到每一个字。
例如他说阁下难道认为,而不是说右相认为。
这里的主观意识就全部集中在了吉温身上,也就是锅全部摔在了吉温身上。
李俶感觉这个弟弟,不简单啊!
“郡王此言有理,都是下面的人胡乱上报,以至于下官判断失误,造成了一些误会。”
吉温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但脸色却已经很难看。
再说下去,怕是要被这个建宁郡王给扣一顶谋逆的帽子了。
李倓又淡淡问道:“那该如何处理呢?”
“下官回去一定向右相如实禀报。”
“这就完了?”李倓盯着吉温那双鹰隼一样的眼睛,丝毫不避让。
“放人,赶紧放人。”吉温说道。
柳升这个时候哪还敢说话,张回更是屁都不敢再放一个。
人被放了。
李倓对刘婉说道:“先回去,让他们不要多想,接下来的事我会处理好。”
刘婉却忽然觉得李倓变得有些陌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