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知县杀了?”
“是的。”
“哦,之前也杀了少府监的监丞。”李亨坐起来,不断安慰自己,不气不气,不就是杀了个地方官吗?
之前又不是没杀过!
“但这一次他还传首宣城、扬州。”
李亨猛地站起来,来回走动起来,越走越快。
“他到底想干什么!”李亨一脚踢翻了前面那个案几,上面的酒水洒了一地。
“砍头就算了,他还敢传首宣城和扬州!他以为他是谁!”李亨愤怒地吼了出来,“他这是做给谁看!谁给他的权力!谁给他的胆子!”
其实吧,杀个官就杀个官,毕竟这是大唐,官员的命并不是那么值钱。
例如李林甫,就杀了不少官员。
可李林甫杀人,都是派自己的狗腿子去地方上,把人逼死,而不是直接砍脑袋。
公开砍脑袋这种事,没有大唐圣人点头,宰相也不敢乱来。
除非是持有皇帝节杖的黜陟使。
李倓一不是大唐天子,二不是黜陟使这种皇帝特使,而且还是太子之子,这在李亨看来,简直是在刀刃上跳舞。
上一次的裴圆案,京师已经对他口诛笔伐。
要不是李倓给李隆基画了一张五十万贯的饼,裴圆案很可能就是太子被废的契机。
李亨当时是害怕极了。
后来日子好过了一段时间,本想着李倓在地方上铸钱铸得风生水起,裴圆案的影响也就过了。
实在铸不到五十万贯,李亨都想好了,劝说李倓把之前澄心堂赚的钱全部捐出来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