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旸又进去通报。
“不见!让他滚!”
这下罗希奭直接在门口大骂起来,他何曾吃过这种瘪?
张旸又跑了进去:“大王,他骂得很难听。”
“随他去。”
“他辱骂皇孙,这可是大罪。”
“随他去随他去。”李倓躺在床榻上,搂着柳苏苏的腰,注意力明显不在张旸说的话上。
拜访两次,不但没见到人,还公开被羞辱,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江都县的官场。
罗希奭急匆匆叫来崔昀,说道:“去!去找人把所有的流民都赶走,不走的就动手杀了,还有云秀坊,听说已经建了两座起来,派人去点火,一把火烧了!”
崔昀讶然道:“罗御史,昨日我们安排人去领了粮食,领了农具,成效似乎还不错,他们也没有察觉,只要继续这样下去,建宁郡王想要开荒的策略很快就会落空,没必要现在就走这一步吧?”
“你觉得仅仅是阻止他开荒就能扳倒他吗?”
“可是……”
罗希奭阴恻恻地说道:“立刻按照本官说的去做,右相对你们寄予厚望,你们也不想让右相失望吧。当然,若是不去做,到时候建宁郡王可能就会知道你们在领粮食和农具方面耍了花样,你觉得后果是怎样的?”
崔昀心头一颤,他心中是有权衡的。
这扬州的官场,早已不同以往。
建宁郡王作为太子党的代表,强势进入扬州,但扬州谁人敢忤逆右相?
作为朝廷铸钱中心,又是巨大的利益场。
这里的官员,谁逃得出去?
崔昀连忙说道:“下官这就去安排。”
罗希奭并不是一个会隐忍的人,恰恰相反,他是一个做事不择手段的人。
这也恰恰是李林甫用他的原因。
很多人觉得做人做事得会忍,忍才能做大事。
这是对忍的一种很肤浅的解读。
忍只是做大事的其中一个条件,并不是说忍了就能做大事。
做大事除了讲究个人能力,更关键的是位置和气运。
而实际上,有一些职位是不能忍的,如果忍,就不适合这样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