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不能属于官方,是因为李倓不想让钱行的钱和官方的公廨钱混在一起。
公廨钱是一个烂摊子,他不想去管。
而且钱行和流民产生的借贷关系,加深了钱行与流民,也就是未来扬州新的民众的经济生产关系。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对民力的一种软性掌控方式之一。
这种软性掌控方式,李倓这里还有许多种方法。
这种事做好了,关键时刻振臂一呼,江淮之地必一呼百应。
既然扬州七县都开始推广曲辕犁,这意味着开荒新政在经过江都清洗案之后,快速向其他县普及。
这背后其实是整个扬州对李倓权力和威望的一种认可。
江都豪强刘萼被灭,也让扬州地方豪强低调了一些。
据说刘萼的家产全部被抄了,成年者全部被处决,鲜血染红了地板。
那一天,隔壁坊的居民把所有的门窗全部关起来,依然能听到刘萼家里的惨叫声。
至于那十几名被斩立决的官员的家,也一并被抄,家属该处死的处死,该流放的流放。
经过这件事后,凡是从扬州大都督府发出来的政令,哪怕是大半夜,地方官员也会颤颤惊惊爬起来,一个字不落地仔仔细细读完,读完后还是再背背几遍,把每一个字都解读出来,生怕在执行的时候忘了。
五月初五的一个早晨,刘婉在暴躁中开始了自己的一天。
她先是把澄心堂的人拖过来狠狠训斥了一顿,随即又把云秀坊的几个主簿也一并骂了一遍。
被骂的人,只能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刘志想劝她几句,被她怼了回去。
李倓一大早起来,就听到外面的声音,他问道:“怎么了?”
张旸说道:“是刘娘子在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