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瑞正在写字,等萧值将整个经过说完之后,他最后一笔瞬间失手。
“你的意思是,建宁郡王愿意帮我们在武进建造一个属于我们萧家的澄心堂?”
“是的。”
“一张纸的造价真的能压到那么低?”
“目前扬州澄心堂的纸价确实还在下降。”
萧瑞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皱纹却收紧:“此次你去见了他,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年少有为,有策略,有威望。”
“他今年有二十吗?”
“好像还没有。”
“但是长安和洛阳对他的评价却不是你说的这样。”萧瑞浑浊的目光中闪过疑惑,声音也有些沙哑。
萧值说道:“一个纨绔子弟,绝对没办法把这笔账算得如此清晰。”
“如此说来,之前这个建宁郡王一直在伪装?”萧瑞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没错。”
“他伪装的理由是什么呢?”
“他现在拿到了扬州团练使的官职,可以招募五千兵马。”
“五千兵马能在地方上做什么呢?”萧瑞又问道。
关于这个问题,萧值一时间也回答不上来,但他觉得之前李倓是在伪装自己。
沉默了片刻,萧值才说道:“他是在为太子积蓄势力。”
萧瑞说道:“如此看来,建宁郡王之所以有今日,是圣人对储君态度的明确了?”
“圣人年事已高,大概也觉得应该要做一些事了。”
这个逻辑就说得通了。
在萧家看来,建宁郡王能来扬州,成为扬州大都督和扬州团练使,民政、司法、军政一把抓,并不是建宁郡王真的铸造钱这么简单,背后更深层次的逻辑是朝堂中枢权力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