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多出的四十贯总不能凭空出现,那从哪里来呢?要么是骗子,要么是真有其事,若真有其事,这四十贯从何处来?”
“必然不会从官员和贵族口袋里来!”
李倓说了一连窜后,深吸了一口气,叹息道:“江夏百姓要遭罪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王忠嗣才开口说道:“我管不了那么多。”
“王公是国之良将,蛮夷听到王公的名字,无不闻风丧胆!”
“那是以前,现在不同了。”王忠嗣站起来,哀叹了一口气之后,便转过身去,“一切都变了,属于我的时代早已过去,圣人也不再需要我,大唐也不再需要我。”
说到最后两句话的时候,李倓明显感觉到王忠嗣在强烈地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又沉默片刻,王忠嗣才说道:“大王愿意去做一些事,令人佩服,但其实到头来,什么也改变不了。”
“曾经的王公叱咤风云,谈笑之间,便可使敌人仓皇溃逃,那是何等气魄!”
“那是以前!”
李倓说道:“现在也可以恢复到以前!”
“不可能了!”
“可能!”
“不可能了!”
“可能的!”
王忠嗣突然转身,愤怒地说道:“以前那个王忠嗣已经死了!现在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垂垂老矣的农夫!”
一边的元载坐在那里,看着王忠嗣,他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脆弱的王忠嗣。
元载记得第一次见到王忠嗣的时候,就被这位盛唐第一名将身上的自信、从容,以及强大如山岳般的气势所震慑住。
仿佛只要有他在,无论唐军身处何等绝境,都能击败敌人。
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却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