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玄视线扫过温桑晚绝美惊艳的脸,心口顿生一股无名火,往日贴他如草贱。
今日他在这里,竟然还能走神,这是欲擒故纵,想引起他的注意吗?
果真是低贱的女人。
“浅儿知晓我心意的,与旁人又有何关系,有些人自作多情罢了,本殿下多看一眼都觉得污眼睛。”
温浅浅小脸微红,娇嗔一句:“玄哥哥。”
温桑晚被肉麻地一声‘玄哥哥’抽回思绪,忍不住恶寒一把,鸡皮疙瘩掉一地。
就这一哆嗦,在北冥玄看来,明显是温桑晚吃味,眼底鄙夷更甚,嗤笑一声:“怎么?温小姐这是不舒服吗?”
温桑晚心里翻了个白眼,这货哪来的自信,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他得感谢这是古代而不是现代,在现代她有一百零八种折磨人的方式。
当然,她也不打算放过这个狗男人。
过往种种,她要一笔笔替原身讨回来,借着衣袖遮掩,左手掐指,一道鬼气无声无息聚集到北冥玄面门上,印堂发黑必有血光,就等着倒霉吧!
做完这个,顺势扫过温浅浅,蠢女人!成人家的杀猪刀而不知,还在那里春心荡漾,芳心暗许。就让这女人先蹦跶几日,在她眼皮底下,有的是时间慢慢玩。
毕竟只是条小鱼,大鱼还在后院嚣张呢。
古代人讲规矩,妾侍不上桌,李香兰能掌管温府,却不能真到堂前来接待贵客,按身份来排,李香兰也得唤她一声大小姐。
妾侍再得宠也是奴婢身份,和主人不能同语。
这点温岳再怎么犯浑,也不会抬李香兰的身份,在朝为官,真做宠妾灭妻之事,官职也算到头了。
当然温岳也没有那个胆量抬李香兰做平妻。
要知道将军府三代忠烈,英勇大义,边关壮烈牺牲,若是将军府大小姐嫁到温府和一个勾栏女子平等身份,即便皇帝再怎么不管不顾,也不会容许这种扫颜面之事发生。
护国功臣和勾栏女子平起平坐,岂不是北冥王朝的笑话,落人话柄让百姓诟病,同时也寒了那些保家卫国将士的心。
温浅浅的身份说好听是温府的二小姐,说不好听妾侍之女也是奴婢之身,今日能到正厅来,也是沾了北冥玄的光。
温桑晚直接拂去温浅浅的面子,“我的好妹妹,今日倒是受了什么委屈,不妨说来听听,有殿下在,肯定能为妹妹做主,再怎么说,你都是姨娘放在掌心宠爱的,怎么能受半分委屈呢?”
她故意抬李香兰身份,就是要恶心死人不偿命。
温浅浅眼眶就充了眼药水似的,说掉豆子就能掉豆子,两颗泪从眼中滑落,拿着手帕擦拭,摇头不语。
那副坚韧的模样,在温桑晚这里看来,都忍不住给她举个大拇指,赞叹一句好演技,落在现代,奥斯卡小人轻松拿下。
语不惊人死不休,“妹妹,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你倒是说出来,让殿下为你主持公道呀!”
北冥玄哪里听不出温桑晚阴阳怪气,“温桑晚,这是你想要引起本殿下注意的卑劣手段吗?”
“……”温桑晚闻言,一阵无语。
她是吃饱了撑的在这里和两人打太极,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她也懒得看戏,起身随意甩下一句:“太子殿下公事繁忙,本小姐就不打扰太子殿下的情深义重了。”
转身往门外走去,头也不回。
温桑晚从进来,再到出去,自始至终没给这位所谓的太子行过一个正礼。
北冥玄捏折扇的手一紧,被温桑晚的嚣张之姿激起怒意,从眼底迸发出来,很快又被他强行压下去,对着温浅浅柔声轻语:“浅儿莫哭,本殿下看着,疼在心坎里,过两日,玄哥哥带你去游湖解闷,可好?”
温浅浅含泪美目,望着北冥玄,善解人意地道:“姐姐一贯性子洒脱,玄哥哥不要责怪姐姐无礼之举,浅儿愿意代姐姐受罚。”
正厅外,还没走出两步的温桑晚,听到温浅浅这话,硬是给逗乐了,这个女人还真以为自己使得一手好计谋,两只棒槌天生一对,最好锁死。
她心里装着事情,没有过多停留大步离去。回到小院,温桑晚对着阿兰吩咐一些事情后,便在院中溜达,欣赏景色。
院子很大,只带假山池水, 花架长廊,一步一景填充,是大家闺秀的院子。
阿紫递给温桑晚一包鱼料。
温桑晚随意抛洒,投喂池水中的锦鲤。
“小姐,来人了。”
温桑晚没有回头,继续投喂。“本小姐不舒服,不见。”
“是。”阿紫领命转身朝院门处走去。
过了一会儿,阿紫端着一个食盘,食盘上有一碗银耳莲子羹,晶莹剔透让人一看就食欲大开。
温桑晚扫过食盘,“倒了。”
真当她是傻子?
李香兰送来的东西能入口?
想迫害她的心,都这么不掩饰了吗?
看来,她是真动了李香兰的‘蛋糕’了。
阿紫处理完那碗银耳莲子羹,走回小姐身边。
温桑晚道:“最近有什么热闹的事情发生吗?”
阿紫思虑了一会儿,抓不到重点,“小姐指哪个方向的热闹。”
温桑晚也不避讳:“让李香兰坐不住的热闹。”
阿紫沉思片刻,回道:“太子妃选秀,朝臣之家有一位女子可入东宫选举,不论身份。”
“原来如此,是本小姐挡她的道了。”
“小姐,那人有话。”
“何事?”
“小姐也到婚嫁之龄,京中不少官家公子仰慕小姐,已经登门呈上拜帖,想让小姐见之一面。”
温桑晚乐了,这是打算给她安排相亲,在太子妃选秀之前,把她打发出去呢,这算盘拨弄得倒是响。
眼里划过一抹算计,对着身侧的阿紫低语几句。
万年不变色的阿紫,此刻脸上出现裂痕,最后点头记下。
温桑晚将手里的最后一点鱼料抛洒出去,接过阿紫递来的手帕,擦拭一番后,道:“本小姐乏了,晚膳之前,都不必叫我。”
叮嘱过后,温桑晚回到自己的卧房。
月明悬挂枝头。
温桑晚伸着懒腰从卧房里走出来,视线落在院中石桌上摆放的香烛,朱砂,黄表纸。
走过去仔细检查一番。
这些东西都是白日里,她让阿兰去置办回来的。
将竹篮子提起,转身又走回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