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赤眸的少年，微微怔然的发声道。

但那语气中所蕴含的情感，不是‘惊讶’，也不是‘憧憬’。

而是毫不作伪的失望。

“这不是更加顺从的『笼中鸟』么？”

否定了自己超越世界的可能性，放弃了朝着世界外侧前进的步伐，转而深深的融入到了世界的内侧，用所谓‘以身合道’的方式，成为更加顺从的笼中鸟，从世界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夏言忽然抬手，越过了桌角，在俱利摩、蕾蒂西亚，以及白夜叉本人惊慌的视线中，轻轻的抚上了少女的脸颊。

红玉般的眼眸中透着怜惜。

他也许明白了白夜魔王，为何会变成眼下束手束脚的姿态了。

过去的三次失败，连自己的‘死亡’都不能主导的不死命运，恐怕让白夜叉真正的意识到了自己的无力。君临一切宇宙观的白夜魔王，就从来没有自由过，只不过她没有意识到罢了。

而在意识到的瞬间，她丧失了作为‘魔王’的意气。

“连自己的死亡都无法决定的‘不死’——那不是强大，只是与‘人类最终试炼’相似的诅咒罢了。你从来没有自由过呢，小白。”

“自由，可不是用来成为‘魔王’的词汇。”

少女有些生气的皱起了秀眉。

她莫名的有些害怕了。

融入成世界真理一部分的全权领域者，理论上来说是不可能杀死的对象。但如果是夏言的话……她总觉得这个‘绝对’太过于狭隘了。

如果拼着让建立在人类史基础上的箱庭世界崩溃的代价，夏言也要击杀释迦的话，身为人类最终试炼的他，绝对做得到。

这份莫名的信任感，让白夜叉惊异的同时，也有些焦虑。

“当然。”

夏言微微一笑。

仿若述说着自己的意志般，他温和而淡然的笑着。

“自由不是无法无天，而是按照自己的意志活下去。”

“在不毁灭箱庭世界的前提下，我会杀给你看的，这所谓不死不灭的全权领域。——连同这『人类最终试炼(Last.Embryo)』的命运，一同杀死。”.

第690章 非常温柔的人（求月票鲜花）

“咚隆！”

清脆的水声拍打着泉水表面，荡起了层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