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将胸前的一缕头发拢在耳旁，低声说道。

“所以人类才渴望追求着永恒，万物也才畏惧着名为‘时间’的猛毒。跨越星辰和天体的永恒，也才会如此的令人入迷。”

夏言也盘坐在了白莲正对面的坐垫上，平静道。

“咦？”白莲动了动嘴唇，略显诧异，笑道：“命莲也会说出这样的话啊……我还以为，你一定会说‘生老病死皆有定数’之类的佛道禅理。这却是与世人对你的评价不同呢。”

宗教，随着传入各地的国情，教义都会发生变化。

佛教也是如此。

中国佛教从南北朝时间，方才首创‘荤戒’，不吃荤食、只吃素菜。同时‘不喝酒’也是只有中国佛教才有的戒律，就连印度本地的佛教也大多是酒肉和尚。而传入日本……也即是现如今名为‘大和’国度的佛教，对于僧侣的限制少之又少。

寺庙的僧侣可婚娶、可不剃度、可饮酒食肉、相当自由。

但，不管这些细枝末节的教义如何更改。

佛道的中心宇宙观‘轮回’都是不容修饰的。

追求着永恒……这确实不像是得道高僧会说的话。

“是么？”

夏言倒是持反对意见，他欣赏着白莲斟着茶水的身姿，笑道：“佛所说的生死轮回，其实在我看来也是另类追求‘永恒’的道路。只是，轮回过后的‘我’就不再是‘我’，这一点令人难以接受。”

“难以接受？”

白莲双手捧起温热的茶杯，一边替自己的弟弟斟茶，一边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啊，因为有不想忘记的事物。”

夏言嘴角微微上扬，一抹笑意悠然而生。

他想到了谁……根本不言而喻。

看到这个笑容，没来由的，白莲确信了弟弟说的是女性，她貝齿微启，鼻尖莫名地有些发酸，心不在焉的回道：“嗯？居然也有能令圣人都不舍到违背佛道的事物啊，令人在意呢。”

“在这个世界上，白莲姐就是我不想遗忘的事物之一呢。”

夏言耸了耸肩，像是随意般的笑道。

“而且，白莲姐不要总是把过去的‘印象’放在我身上哦，我已经完全不同了。”

他一语双关的话，让白莲心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