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年夜饭后，楚弦习惯性地和岳父苏辰东来到阳台上抽烟。
汉东冬天刺骨的冰冷气流，让两人的醉意都消退了不少。
苏辰东一边弹烟灰，一边说道，“省委收到了南竹县县委书记邹华同志递交的材料，他极力反对在南竹县，乃至整个林州市对房地产企业实施无抵押贷款和零首付购房的政策……”
“这种越级申诉的行为是极为罕见的，因此在省委省政府引起了轩然大波，可见邹华同志已经意识到了林州极度激进的房地产政策的严重危害，而陆汉天和薛伟都是‘齐家帮’的人，他无处申诉，只能通过这种迫不得已的方式来进行自我保护……”
苏辰东说到这里的时候，将手中即将燃尽的烟蒂，掐灭在阳台上的烟灰缸里，然后看了楚弦一眼后说道，“听说，你打过电话给他，提醒了无抵押贷款和零首付购房的风险？”
“是的！”
楚弦点头承认，“本来我是不想打那个电话的，那个李云飞跟我素有嫌隙，而齐家帮的陆汉天和薛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实话，预见他们以后会出事，我心里更倾向于冷眼旁观，因为像他们那样不负责任的干部下台之后，对老百姓绝对是好事！但我又做不到袖手旁观，因为要是那些背负银行贷款的房地产商跑路，不仅银行的国有资本会遭受损失，老百姓耗费毕生积蓄购买的房子也会烂尾，到时候会引发一系列的社会问题……”
“基于顾全大局的考虑，我才给邹华书记打了个提醒电话！”
“这事情你做的对！关键时刻是要顾全大局，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是要高于私人恩怨的……”
苏辰东眼神满含赞许地拍了拍楚弦的肩膀，然后语气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和陈书记，也提醒了齐夏、陆汉天那帮人很多次，可是他们已经彻底魔怔了，拼了命地想通过房地产发展经济，然后打击我和陈书记的政治前途……当然也包括你的政治前途，因为如果湘州市的Gdp总量和增速，被林州市反超，那就意味着投入海量资源的开发区的失败！我们这些跟开发区命运捆绑在一起的人，都会受到牵连！包括龙文章和韩君临……”
“我知道，他们就像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一样，将翻盘的所有机会都押在林州的房地产上！尽管他们够大胆，够疯狂，但他们依旧没有赢的机会……”
楚弦冷笑着摇摇头，“我估计林州的房地产行业距离暴雷也不远了！”
“真不想看到那一幕发生，那样会对林州的经济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