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摘他人手。”
赢阴嫚第一个出声:“果然是好诗!缠绵悱恻,忧伤哀怨,令人不得不共情。亏你想得出!”
韩姬忙道:“嫚儿,不得在众位高人面前班门弄斧,还是让赵府令和李廷尉品评一番吧。”
扶苏说:“还是先听父王高论吧。”
赵高听了,刚刚张开的嘴巴只得重新闭上。
嬴政开口说道:“此诗别出心裁,意境悠长,确实是一首不可多得的好诗。”
此言一出,赵高再有一万个不好,也没法出口了,否则岂不是要与秦始皇分争,暗示秦始皇内涵不够?给他八个胆子他也不敢。
于是扶苏假意问赵高:“中车府令认为如何?”
“好诗!陛下所说正是微臣所想。”
扶苏又问李斯。李斯笑道:“此诗媲美诗经,可以选入乐府,让月嬴公主编舞一曲。”
赢阴嫚嗔道:“这首诗歌应该由我编舞。”
韩姬忙说:“嫚儿想要诗歌编舞,让中车府令另赋就是了,岂不比这个临时应景之作要好?。”
“中车府令编写律令一流,论作诗,未免太古板了些,不如宝藏男孩恣意汪洋,潇洒自如,灵气满满。女儿还是喜欢这一首。”
月嬴冷笑道:“妹妹舞技不如我,这首诗还是由我和太子来编舞编曲吧。”
赢阴嫚怒道:“姐姐太自负了。凡事要讲先来后到。”
“正是呢,我认识宝藏男孩在先,妹妹在后。”
“你!”赢阴嫚气得对秦始皇说,“父王说句公道话。”
嬴政想了想,笑对小白道:“我知你鬼马智多星,你来平息这场纷争吧。”
小白笑道:“二位公主也不必争了,小的素闻月嬴公主以舞见长,阴嫚公主声如百灵,就让太子编曲,月嬴公主领舞,阴嫚公主吟唱,你姐妹二人合力献艺不就是了。”
秦始皇喊了声“好”。
其他人哪有不附和的。
唯有月嬴和赢阴嫚各自瞪了小白一眼,嘟嘴生闷气去了。
后来月嬴追问小白:“你又去哪里寻得一首歪诗?”
小白哪里敢告诉她这是唐朝诗人韩翃的名句,写的是秦朝的往昔,只得说是自己胡编乱造的。
那日赵高去找胡亥,顺便拜见韩姬。
说起江小白,韩姬叹道:“这江小白虽然年纪细细,行事却十分老练,不得不叫人刮目相看。”
赵高冷笑道:“娘娘还不知道,那日章台论诗,那江小白是在借机讥讽你呢。”
“此话怎讲?”
胡亥也问道:“这江小白的诗作平平无奇,难道内里还有乾坤不成?”
赵高说道:“他是在说娘娘是个二手货。”
“什么?”韩姬大吃一惊,忙问,“府令何出此言?他咏柳,与我何干?”
“娘娘想想,这柳树长在深宫,可比美人,不是说娘娘还有谁?”
韩姬点点头:“这倒也说得通。那他岂不是赞美我?”
“此言差矣!关键是此诗最后两句‘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摘他人手’,说的是美人曾经侍奉过他人,不是清白之身。这江小白一定知道娘娘之前在韩国与韩王有枕席之情。”
“放肆!”韩姬面色惨白,“事情如此机密,他如何得知?”
“他认识韩非。这韩非浸淫韩国王室多年,难保不知道娘娘的陈年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