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凌抬起头一声长叹道:“唉,我也不想麻烦,但不麻烦又不行。”
“为啥?”萧元寿问。
刘凌目光一挑,反问道:“我们来曲阜的时候,手中并无粮草银钱,但走的时候,却带走了这么多东西。”
“若有人询问,不知殿下作何解释?”
“嗯?”萧元寿瞪圆了眼珠子,理所当然道:“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就按刚才的说法,抢劫梁山土匪的呗?”
刘凌脑袋一歪,反问道:“那若孔向西指责我等勾结土匪,或者直接假扮土匪呢?”
萧元寿眨巴眨巴眼睛道:“咱们不是让他们报上名号了吗?再说了,就算指责又能如何,他又没有证据?”
然而,刘凌却摇头说道:“未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梁山的人在劫掠的时候,曾经动员了曲阜的百姓们帮忙搬运,若孔向西以重金雇佣二人进行污蔑,那至少对我是一番麻烦。”
“而现在,有殿下配合我唱了这一出双簧,起码在明面上能够洗清嫌疑。”
“并且,以孔向西的行事风格,回去之后,必定会第一时间将此事上报朝廷,只要他一上书,那再想污蔑我等勾结土匪或者假扮土匪,便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听完刘凌的解释,萧元寿只觉自己的脑子都有些不够用了,好一会之后,他才转过弯来。
“原来是这样,你这家伙心眼子还真是多。”
“不过,就算他这么说,也算不上是污蔑吧,毕竟我们……嘿嘿嘿!”
刘凌懒得和他扯皮,而是转移话题道:“曲阜算是鲁州的腹地,都有三千多名倭奴在此聚集。”
“临淄作为倭奴的大本营之一,至少有万余倭奴,以我们现在的兵力,怕是依旧有些吃力。”
“反正现在咱们钱粮都富裕了,所以此行去临淄的路上,还要劳烦殿下就地招募青壮入伍。”
“人多了,打起仗来才有底气!”
“而且,这些人多是被倭奴祸害的家破人亡者,让他们打倭奴,根本不用考虑士气问题。”
萧元寿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好!我马上让人安排!”
又经过了一日的修整之后,刘凌和萧元寿的三千多人马便正式踏上了前往临淄的征程。
和来时的轻装简行不同,这次出行,他们携带了大量的银钱辎重,将行军速度都拖慢了许多。
但没办法,毕竟战略目标不一样了。
之前的战略目标是清缴小股的倭奴兵力,而现在则是找到倭奴的主力,并与之决战。
若无辎重支撑,那刘凌一方,怕是根本没有与之决战的本钱!
……
历城,位于泰山以北,黄河以南,为鲁州首府之所在。
此时,鲁州巡抚严茂青正和肃宁侯李景虎研究着萧元寿所发来的那封调令。
调令是由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内容也很简单,便是急调鲁州巡抚麾下的本地兵卒,以及肃宁侯李景虎麾下的两万肃宁军,一同去临淄参与对倭奴的围剿。
并且,要这二人带足三个月以上的粮草。
看着这封调令,严茂青满脸愁容道:“我说兄弟,三殿下的调令你也看到了,如何行止,咱们得拿个主意啊!”
严茂青四五十岁,长得还算可以,并且还有着一把比较漂亮的胡子。
在大周人的眼中,算是个中年帅哥,正是凭借着这幅皮囊,他才讨得了严高的欢心,并最终成了鲁州巡抚,掌握大周朝四分之一的国土治理之权。
可谓是位高权重。
当然,长的好不一定人品好,来到鲁州之后,他只干两件事,一件事是捞钱,第二件事是搞女人。
不管是良家妇女,还是风韵少妇,又或者是青楼名妓,只要他看上的,便能弄回家中享受。
而捞钱方面,也十分猖狂,不管是房子、土地、又或者是酒楼产业之类的,只要他看上,便是他的。
若不给,便是家破人亡。
说白了,在严高的庇佑之下,严茂青在鲁州便算是结结实实的土皇帝了。
而自从倭奴进犯鲁州之后,严茂青这土皇帝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他原以为这次的倭奴进犯和之前一样,来转一圈,打打秋风就走了。
所以便将此事压下,并封锁了消息,等倭奴走后,自己再上报一个倭奴进犯,自己运筹帷幄将倭奴赶走的奏折表表功,顺带捞点朝廷的赏钱。
可谁知对方进来之后,不仅没走,反而是长驱直入,不仅席卷了大半鲁州,就连临淄这样的重要府城,都被倭奴给攻陷了。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刚好被南巡到保州府的皇帝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