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有些小题大做了,“上战场哪有不受伤的。”
道理纪宣灵都懂,但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控制住自己怎么想就不一定了。
他笑了笑,也不打算在这件事上无意义的继续纠结下去,转而问起了另一件事。
“皇叔是何时开始策划谋反一事的?”
云幼清是否谋反,纪宣灵相信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哪个谋反的人,不奔着他这个皇帝去,反而先派兵围了荣国公府和左相府的。又有哪个谋反的人,都已经兵至皇城了,却转头自戕而死的。
云幼清低头专心看着鞋面,无可奈何道:“问清楚了又有何意义呢,陛下打算问罪不成吗?”
纪宣灵上前两步,直将人逼得退无可退,又托着他的下颚,叫他不得不抬起头来直视自己。
“朕就是打算问罪又如何?皇叔可得好好交代清楚了。不然……”
他这般色厉内荏的,叫云幼清不由得戏谑反问道:“不然如何?”
“不然……”纪宣灵仔细思索片刻,猝不及防地低头在他唇角啄了一口,“就罚你,像这样。”
有些幼稚的方法,但对付云幼清恰恰最管用。
“或者,朕还可以更过分一点。”纪宣灵嘴边挂着得意的笑,像拿着羽毛在他心上轻拂而过,蜻蜓点水,浮光掠影,然而涟漪已经泛起。
云幼清一点也生不起气来,“陛下既然想听,说说也无妨。”
纪宣灵挑眉洗耳恭听。
“此事,明和元年就开始筹备了。”
谋反这样的事,一朝一夕必然是无法成事的,纪宣灵想过他已筹划多年的可能性,但没想到会这么早。
他眸色暗了暗,道:“朕才登基皇叔竟然就开始想着谋朝篡位了,还真是有恃无恐,胆大包天。”
云幼清只当没听到,接着说:“八年是你父皇给我的期限,也是我给自己的期限。此事本是越早决断越好,可那时你还小,玩心又重,加上北境战乱不断,便只好一拖再拖。”
早决断,自然是为了避免彼此生出感情,最后难以割舍。哪想到,云幼清的担心最后还是成了真。
“所以再多的误会你也从不解释,因为你就是想推开我,想让我恨你。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顺水推舟是吗?”
“是……”云幼清艰难道。
纪宣灵苦笑一声,闭上眼,同他眉心相抵。
长久的静默后,他开口质问道:“云幼清,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