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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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任务, 请宿主让沈梦罚跪三个时辰,奖励5个返程点, 虐徒剧情完成42.5%。】

唉……

“渣系统, 你好歹让我笑完, 再发布任务啊!这样一惊一乍,我要心脏不好, 还不得被你吓死,要真的有个万一, 你给我养老啊?”白亦真被气得破口大骂。

而系统不鸟他,只用机械的声音重复道【请宿主立刻完成任务。】

白亦真憋了一肚子火, 半天才压去, 抬头看着缓缓向他走来的沈梦,立马戏精上身,面无表情, 语气冷冷道:“跪下。”

于是就出现了刚刚那一幕。

跟沈梦一起出山历练的二十几个弟子, 互相对视了一眼, 迅速的围了过来,站在沈梦的身后。

他们下山两个多月, 同吃同住,一起破过凶杀案,一起屠过吞天蝰, 是真正意义上出生入死的人,相互之间已经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称为兄弟不为过。

寒蝉垂眸看了一眼跪着的沈梦, 抬头盯着白亦真,幽黑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的畏惧,不带犹豫的问道:“小师叔,请问阿梦犯了何事?你要当众责罚于他。”

“寒子。”

寒蝉的师尊,也是白亦真的大师兄李真仁走了过来,他不着痕迹的扫了跪在地上的沈梦一眼,然后看向寒蝉,面有不悦道:“寒子,为师怎么教你的?你小师叔有他自己的决定,他想做什么,想怎样教育自己的徒弟,是他的事,你没有资格质疑,自己回云影峰去面壁。”

寒蝉看向李真仁,面有不甘之色,他动了动身子,没有听话的御剑回云影峰,而是一咬牙,“扑通”一声跪在沈梦的旁边。

抬头看着白亦真,一字一句道:“阿梦究竟犯了何事?请小师叔解惑。”

见他这样,另外的几个弟子也有样学样,纷纷跪在地上,大声道:“请小师叔解惑。”

白亦真莫名的有点想笑,不得不说阿梦的人缘好呀,看来以后罚他都要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了,再这样平白无故的罚他几次,还不得犯众怒啊!

旁边的大师兄李真仁还准备说什么,被白亦真的眼神制止了。

不就是要一个惩罚他的理由吗?随便找一个不就行了。

白亦真脑中急转,瞬间便想到了办法,他冷冷的笑了笑,低头不带感情的看着沈梦道:“沈梦,下山那日,可还记得为师跟你说了什么?”

沈梦不明所以,垂头想了想,突然就记起白亦真在小镇上跟他说过的话,随后点点头道:“师尊说下山历练要胆大心细,勿以貌取人,勿轻信于人。”

“那你做到了吗?”白亦真清清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沈梦和跪着的弟子皆一愣,这几句话他们当时都听了,可谁都没有放在心上,谁都没做到。

要是做到了,也许,刘月半就不会死。

众人把头垂得更低了,柳娟娟却不甘心的小声嘀咕道:“可是凶手最终于还是死了,我们的任务也完成了。”

白亦真没理她,顿了顿,又继续道:“腐骨幽兰的香味,可好闻?”

柳娟娟立马惊讶道:“您怎么……”

小师叔怎么会知道腐骨幽兰?他知道了吞天蝰一事?

不可能呀!澧城是个偏远小城,离青云派这么远,当时除了他们,和阿梦嘴里的那个高手朋友之外,城中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修士来过,按道理,这件事根本就不会传回青云派,所以他们几个才肆无忌惮的敢把那鼓抬回来,并且商量好谁也不提澧城之事,到时候问起来,就回是东河镇的居民,感谢他们找出杀人凶手而赠送的。

柳娟娟还待说话,身旁的寒蝉立马用手肘轻轻敲了敲她,用眼神制止她说继续说下去。

“什么幽兰?”李真仁疑惑道。

瞧着一脸紧张之色的众弟子,白亦真轻轻挑了挑眉,忍下笑意,摆出一副认真之色道:“大师兄你不知道?我跟你说……”

柳娟娟立马打断了他的话,插嘴道:“小师叔,我们知错了,您罚阿梦是对的,您继续。”

说完对跪着的众人使了个眼色,拉起寒蝉就往回走,边走边干笑道:“嘤嘤嘤,您继续,我们回云影峰面壁思过去了。”

“站住,谁让你们站起的?”白亦真盯着他们一字一句,语气森冷道。

刚刚不是还一副同进同退、誓死与共的样子,这么快就变挂了?本来不想提澧城那件事的,谁叫你们伙起来找虐,那就一起虐好了,省得阿梦一个人跪着孤单。

众弟子无奈,只能又垂头丧气的跪下,纷纷缩着脖子,低下头准备挨批。

“究竟怎么回事?”李真仁站在白亦真身侧问。

见事情越闹越大了,看热闹的人也多了起来,除了闭关了的陈留浩,青云派下属众多的堂主和谷主纷纷都走了过来,围在李真仁和白亦真他们俩人身后。

白亦真垂眸看了众弟子一眼,似笑非笑道:“你们说,还是我来?”

寒蝉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脸色严肃的李真仁,壮着胆子道:“事情是这样的……”

寒蝉把事情从头说到尾,连东河镇的凶杀案也一字不落的全说了。

说完后,跪在地上的二十几个弟子,一个个冷汗直流。

“新弟子没有向宗门中禀告,就私自参与任务以外的事情,呵呵!很好,很好。”掌门李真仁气的直吹胡子,语气带着怒意道:“都给我罚跪,跪完再去刑罚堂抄门规一百遍,之后,再后山面壁五个月。”

众弟子一脸苦笑的应着,罚跪算了,面壁也算了,门规抄一百遍才要命,青云派的门规几千条,抄一遍都够够的了,一百遍简直要了他们的老命。

柳娟娟心有不甘,抬头看了一眼白亦真,眼中全是愤恨,反正要罚了,于是干脆破罐子破摔道:“小师叔,你是不是很讨厌阿梦,也不待见他。”

寒蝉吓的立马捂住了她的嘴。

连沈梦也赶紧阻止道:“师姐,别。”

柳娟娟挥开他的手,看了沈梦一眼,继续道:“我要说。”

“此话怎讲?”白亦真明知故问道,心里却乐呵呵,哎呀,有了小伙伴的阿梦,果然不一样啊!替他出头的人一茬一茬的。

哈哈哈……,以后的他,再也不是孤单一人了。

真好。

只不过……,他记得柳娟娟是阿梦泡到的第一个女人啊!可这情况似乎不对。

感觉她跟大师兄的亲传弟子,就是那个叫寒蝉的小子,要走得更近一些,且举止亲昵。

看样子阿梦的大老婆要飞了。

唉!

果然,都是蝴蝶效应啊!牵一发而动全身。

白亦真在各种脑补。

而柳娟娟却继续口不择言,也不管其他,直接道:“阿梦是您的徒弟,他还没筑基,您便让他跟下山,这些就算了,可有一点,弟子非说不可,阿梦第一次出山历练,您居然不给他兵器,不给他丹药,不给他护身法宝,什么都不给他,请问世间哪有这样的师傅?您明显就不待见他。”

白亦真轻轻眨了眨眼睛,心中叹道,呀!这姑娘真厉害,牙尖嘴利的,只可惜,这么棒的姑娘被别人泡走了。

李真仁见自家小师弟面色怪异,又不说话,只当他在难堪,于是,立马当仁不让的护着自家师弟,开口厉声道:“你们以为什么叫做历练?历练历练,有历险,才是锻炼。什么都给你们准备好,还练个什么?让你们出去游玩一圈?”

身后的众谷主立马附和,李真仁与他们对视一眼,共同处事几百年,一个眼神,便知道要他做什么,纷纷点头。

得到答案后,李真仁也不含糊,表情严肃,一字一句道:“你们的小师叔做的对,我决定了,以后所有新弟子下山历练,一律不给武器,不给丹药。”

掌门的命令一下,众弟子纷纷一愣,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寒蝉抬头看着自家师尊,弱弱的问:“没有武器,怎么杀敌?”

炼器谷的谷主往前一步,冷哼道:“什么武器都强不过自己的一双手。”

“没有丹药,受伤了怎么办?”寒蝉继续问。

这下炼药谷的谷主也站了出来,因长期站在火炉旁,脸色通红,又浓眉虎眼,一副凶相,说话自有一种摄人的威势在,他粗着嗓子道:“丹药?哈哈哈……,丹药也是添加了各种草药炼成的,山前山后,就连路旁的野草都有治伤的功效。”

“那没有……”寒蝉还不死心。

李真仁却打断了他的话,大声道:“够了,武器、法宝、丹药、符箓,全是身外之物,出门在外总有无效或用竭之时,没有这些了,怎么办?等死吗?”

众弟子低着头,一个都不吭气。

李真仁扫视了一圈继续道:“这个世界的东西,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脑子,没有任何东西有脑子好使,强者为尊的修真界也一样,以弱弑强之事,比比皆是。”

“人为什么是万物之灵?为什么可以成仙成神?为什么可以凌驾于万物之上?是人的武器足够厉害吗?不是,是因为人有脑子,有一个聪明的脑子。”

“那个明明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却可以把你们一群耍得团团转,东河镇发生的一切,还没让你们看透吗?”

现场一片寂静无声,连那些入门早的老弟子都低下头,虚心受教。

“都给我老老实实的跪着,不跪够三个时辰,不准起来。”李真仁对着跪在地上的二十几个弟子说道,然后抬头对着看热闹的人,挥了挥手道:“散了,散了,都不用修炼的吗?再不走,全部过来罚跪。”

他的话才说完,围观的人瞬间一哄而散。

又与白亦真和众谷主点点头,各自都散了。

赤风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飞走了。

现场唯留下那二十几个苦逼的弟子,一个个面面相觑,满脸苦笑。

沈梦侧头看了看围跪在他周边的师兄师姐们,又感动又内疚道:“对不起,我连累你们了。”

寒蝉摇了摇头道:“没事,咱几个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张竿也接口道:“对,有罚同跪。”

“有壁同面。”

另一个弟子也点头接道,又觉得好笑,“扑哧”笑出了声。

“哈哈哈,还有,有书同抄。”

“笑个屁啊笑!嘤嘤”柳娟娟哭丧着脸,一脸悲催道:“抄门规,这个是真惨,我宁愿跪个十天半个月,也不想去刑罚堂抄门规。”

“柳师姐,这么多人一起抄,很快的。”

“对,而且,我写字快,师姐我可以帮你呀!”

倒底是年纪人,不管多大的事,嘻嘻哈哈就过去了。

* * *

转眼间天色便慢慢黑了下来,终于跪够三个时辰的众人,不顾形象躺在地上,一个个东倒西歪。

揉了揉膝盖,又敲了敲腰,休息了好一会儿后,才互相道别,纷纷一瘸一拐的回了自己的住处。

沈梦也不例外,他慢慢的朝云雾峰行去,天色全黑了,回云雾峰的千级天阶上伸手不见五指。

与师兄师姐们分开后,一个人感觉格外孤独。

热闹后突然的寂静,才更让人难以接受吧!

现下四处漆黑,万籁俱寂,他一个人走在阶梯上,仿佛一个孤魂,无依无靠,被人遗弃般,膝盖上的疼痛,也比不上心口的酸楚。

他一直走,终于走上了云雾峰,走近了自己的竹屋。

他站在原地,擦了擦眼睛,远处那栋熟悉的竹屋中,有橘色的烛光,从缝隙中透出来。

闪着微弱烛光的竹屋在漆黑的夜里,像一盏引路的灯,指引迷茫中的沈梦,找到它,找到回家的路。

他扯出一缕微笑,缓步往竹屋行去,轻轻推开竹门,屋中空无一人。

沈梦不着痕迹的叹了一口气,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

不过一瞬间,他的嘴角又重新挂上了笑。

……小白他来过,这就够了。

走进竹屋,才发现屋中被人细心的打扫过,桌椅擦的干干净净,被子枕头被叠得整整齐齐,散发着阳光独有的香味。

小灶里有火碳的余温,上面的陶瓷瓦罐还冒着白色的热气,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

沈梦走了过去,轻轻揭开盖子,果然是被熬得稠粘的白粥。

他呆呆的盯着那锅粥,有雾气慢慢凝聚在他漆黑的眸子里,越聚越多,仿佛承受不住般化成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啪”的一声掉在粥里。

被人放在心上,想着、念着、爱着的感觉,……真好。

往后的一个月,抄完门规之后,每晚回来都有一盏温暖的烛光在等着他,都能吃上热腾腾的粥,唯一不好的是,没有一次遇上过小白。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似乎每一次都在错过,自己一回来,他便走了。

沈梦也不敢往深了想。

只有一次,他抓紧时间抄完了门规,然后谎称肚子疼,提前回了云雾峰。

这是他第一次撒谎,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心里也不知道,或许只有见上一面,才清楚吧。

天色还未暗,他快速的上了云雾峰,远远就看到了他的竹屋。

一个熟悉的身穿黑袍、带银色面具的人,嘴里衔着草根,正悠闲的半躺在竹屋前的草地上,架着二郎腿,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

沈梦压下心口的激动,犹豫半晌后,才抬脚走了过去。

听到动静后的黑衣人立马侧身转头,看到沈梦后愣了片刻。

没错,这个黑衣人就是白亦真啦!他看着一瞬不瞬盯着他的沈梦,心想这小子今天回来的怎么这么早?

而站在对面的沈梦表情复杂,这么久了,终于遇上他了,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激动、欣喜、委屈、疑惑,通通涌了出来。

沈梦张了张口,似乎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犹豫半天后,才选了个最平常的打招呼方式。

“小白,好久不见。”

白亦真看着表情精彩的沈梦,突然有点想笑。

而他也确实那么做了,面具下面的嘴已经笑歪了,他吐掉嘴里的草根,半开玩笑道:“是好久不见,怎么?想我了?”

“想。”沈梦点点头,毫不犹豫的回答。

白亦真一愣,这小子真不害臊,小小年纪哪知道想是什么?

而且还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跟他那几个师兄师姐混得风生水起,哪里还有空想他呀!

随后敷衍的笑了笑,然后问道:“今天回来的很早呀!”

沈梦点了点头,慢慢走了过来,并排坐在小白的身旁。

两人一阵无言,沈梦感觉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转头看向身侧的人,视线定格在小白露在面具外的耳朵上。

小白的耳朵很好看,不大不小,白嫩中带点粉红,耳廓分明,上下匀称,像一只巧夺天工的玉贝。

一股燥热“腾”的一下便烧烫了他的身子,也烧红了他的脸。

沈梦赶紧垂下头,搓了搓脸,还好小白似乎在想其他的事情,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沈梦忍不住又侧头偷瞄了一眼,小白的耳朵都这么好看,那他藏在面具下的脸,是不是更加漂亮?

于是鼓起勇气问道:“小白,我可以看看你的脸吗?”

他才说完,小白就如同被针扎了般,从草地上跳了起来,带着少有的急迫道:“不行。”

白亦真双手紧护往面具,站起来,转身准备走,开什么玩笑,露了脸还能愉快的玩耍?

“为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还要有所隐瞒?”沈梦有点不懂。

他知道,小白是把他当朋友的,那为什么不能露出真容呢?

脸生来,就是给人看的呀。

“你把我当朋友,就更不能看我的脸。”白亦真脑中急转,立马就想好了措词。

沈梦疑惑道:“为什么?”

“因为我丑呀!”这个借口不错。

“我不介意。”

“我介意。”白亦真装作很痛苦的表情道:“我生来就丑,很丑很丑,小时候,其他的孩子嫌我丑,不跟我玩,还用石头丢我。”

沈梦已经愣住了,世间有丑得糟人嫌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