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抽着烟杆说:“十七,你出生时就身死,我虽然帮你续命二十二载,但你体内的阳气也化为阴气。”
“爷,你没开玩笑吧?”我晕晕乎乎,要不是我用手撑着石桌,早就从石凳上滑坐下去了。
爷爷没有吭声,一脸无奈望着我,这种沉默的回应让我心里更是一咯噔。
这番话说的太过玄乎了,我的体内没有阳气,全都是阴气,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如果真没有阳气,那我两肩和头顶就不可能生出那三团火焰,要知道这三团火焰可是由阳气燃烧而成的。
当我反驳回去后,爷爷严讷词直道:“你身上那三团火并非阳火,而是阴火。”
我用力猛晃脑袋,这个消息就像是炸弹一样在脑中爆开,让我一时间难以接受。
爷爷看出了我的紧张,宽慰道:“十七,你不用这么紧张,除了你体内尽是阴气之外,你和正常人没有太大区别,既然黄纸可以被阳气引燃,那阴气也自然可以,不过每个人的点燃方式都不尽相同,没有固定的方法,只有不断尝试从中摸索才行。”
我很快就想了个透彻,我能活到现在那完全是个奇迹,别说我体内尽是阴气了,就算爷爷说我是个女儿身我也不会再吃惊。
今天是我续命第十天,爷爷用六爻推演了好几次,眉头紧皱,告诉我本以为我这次会续命几年,不曾想却仅续命半年时间。
我并不难过,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接下来只要再碰到怨灵,再不济也可以再续几个月的阳寿。
这几天在家我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要一有时间就摸索如何用体内阴气点燃黄纸。
爷爷见我如此样子非常担心,怕我走火入魔就限制我练习次数。
转眼半个月过去,我还是没有任何收获,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爷爷参团了一个夕阳红旅行团,冰城五日游,他老人家不在这几天我可以随意练习。
爷爷上车前再三叮嘱我不要急于求成,不然会适得其反。
我满口答应下来,目送大巴离开,我迫不及待朝家里冲去,可院门还没来得及打开,身后就传来一缕熟悉的声音:“嗨,兄弟,这么着急干什么呢?”
不知为何,听到这声音我从心里涌出了一股暖意,急忙扭头,就看到安沐之用脚撑着一辆电瓶车冲我笑的灿烂。
上次处理子母血尸时安沐之屡次舍身救我,让我颇为感动,这几天一直都在练习点燃黄纸,倒把她给忘了个干净。
我挠着后脑勺也灿笑起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安沐之笑道:“瞧你说的,我要去县城送趟货,一个人有点无聊,这不顺便看看你。”
我这才注意到电瓶车前面的筐子里还放着好几盒面膜面霜,看来她不但是个小网红,还兼职卖点护肤品。
本来我还急着回家练习,可安沐之都已经给我递话了,我也不好意思推拒,就坐上了后座,一路有说有笑朝县城驶去。
说实在的,我和安沐之认识也就几天时间,但和她呆在一起却感觉非常踏实轻松,就好像认识很长时间一样。
安沐之送货的地址是县城一所职高,里面都是十六七岁的孩子,全都打扮的花里胡哨,只要一放学这些男男女女就勾肩搭背,风气极其不好。
距离放学还有半个钟头,和安沐之来到职高对面的奶茶店,点了两杯珍珠奶茶坐在靠窗的位置。
两杯奶茶喝了一半,安沐之突然拍了一下脑袋,皱着眉头埋怨道:“你瞧瞧我这记性,我一直都想说来着,每次都给忘记了。”
我不解问她什么事情,安沐之撇了撇嘴巴,啧啧道:“马建强前几天死了。”
“马建强死了?”我头上满是黑人问号,危及马建强性命的子母血尸一个魂飞魄散一个投胎轮回,他不应该突然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