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灵堂内只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这男人年龄和我差不多,从长相来看,应该是光头的儿子。
除了这个男人之外,偌大的灵堂再就看不到其他人。
我犯难舔着嘴巴,正常情况下,晚上守灵的人应该非常多才是,但光头的灵堂却只有一人,着实显得太过冷清。
从男人口中得知,下午光头坐起来已经成了不少人的阴影了,虽然我已经用科学解释了这件事情,可尸体坐起身的画面还是太过渗人,这些村民害怕遭受二次刺激,全都回家了,没有人过来。
别人不愿意来,我也不好挨家挨户把这些人喊过来。
但灵堂必须要有人气儿烘托才行,思来想去,我和贾道长商量了一下,决定晚上留在这里。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
光头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他的孩子也是如此。
原本灵堂空荡荡的时候,光头儿子还在这里守着,可当我和贾道长也守在灵堂给他做伴儿时,光头儿子竟然站起身,打了个哈欠连多余的话都没说,就离开灵堂回到了家里。
“嗨,真是有意思啊。”这里没有外人,贾道长也放开了,指着光头儿子离开的背影啧啧道:“灵堂后面那口棺材躺着可是他爹啊,他竟然连灵都不守了,反而让我们俩守在这里,搞得棺材里面躺着我们的爹一样!”
“别埋怨了,父子俩都一个德行,管这么多干什么呢?”
我摆了摆手,鄙夷道:“而且本来是没我们什么事儿的,是你非要把我掺和进来,现在倒好,这么大的灵堂就剩下我们俩了。”
“哎!”贾道长无奈耸肩:“谁知道光头在村子里这么差劲儿啊,真是委屈小伍师傅了。”
我苦笑道:“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既然已经接下这个活儿了,就赶紧把这件事情搞完吧。”
深秋时节,白天倒也还好,到了晚上寒气上涌,我们又不在房间里面,一阵冷风吹来,冻得我直打哆嗦。
我打了个哈欠,朝灵堂内扫了一眼,想要寻找一个可以挡风的地方,最终把目光锁定在铺着桌布的供桌上。
让贾道长在这里守着,我钻进了桌子下面。
有桌布阻拦寒风,里面确实温暖了不少。
我蜷缩躺在地上,透过一指宽的缝隙瞄着外面的贾道长。
今天一天确实够忙活人的,贾道长也昏昏欲睡,随着一阵夜风袭来,他猛不丁打了个冷颤,又打起了精神。
这半个钟头我也是闲的无聊,看着贾道长打了四次盹,挠了三次裤裆后,我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我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一阵寒风顺着缝隙吹在我的脸上,让我不禁打了个哆嗦,连忙睁开了眼睛。
我透过缝隙看向外面,夜色依旧正浓,贾道长则蜷缩在角落也睡了过去。
我无奈笑了笑,守在这孤零零的灵堂内确实折磨人,如果人多点还不至于困成这副德行。
揉了揉眼睛,我刚刚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觉时,恍惚间,我听到一缕‘咚咚’的声音从灵堂后面传来。
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我直接被这声音惊得没有任何睡意,我猛地扭头朝灵堂后看去,隔着一层白布,我并没有看到有任何古怪的东西。
‘咚咚’的闷响依旧还在持续,但我端详了许久还是没看到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声音。
就在准备挣扎着从供桌下爬出来看个清楚的时候,猛然间,我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可能。
灵堂后面放着棺材,而棺材内躺着光头的尸体。
这‘咚咚’的声音非常沉闷,好像是从一个半密封的空间内发出来的,像极了敲击棺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