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我发现，这正是欧美各国所缺乏的。世界上根本没有狼人，也没有吸血鬼，所以欧美神话就是一套谎言，只有华夏把那些伟大的东西继承下来，每一种蛊术都有着悠久的历史和强大的杀伤力，试想一下，如果把蛊术的每一个流派都能发扬光大，他们就会变成超过一千只特种玄学部队为我所用。”

我赞同他的说法，但不欣赏他的做法，毕竟这就是华夏江湖的大忌，数百年前朝廷消灭南疆蛊苗部落，就是因为某些人有了白山这样的想法，企图培养蛊术高手，谋划更大规模的行动。

蛊术作为一种玄学，只能成为一种传承，而不能演变为杀人技术，白山作为外国人，竟然想利用这种机会创造杀人武器，已经偏离了蛊术的道德底线。

我不想反驳他，时至今日，他肯定没有成功，不然的话早就带着这些蛊术高手杀回首都，消灭领袖，建造自己的帝国。

事实上，如今的北国在领袖的掌控之下经济腾飞，欣欣向荣，呈现出崭新的面貌，那就预示着白山的失败。

白山笑起来，牵动了脖子上的伤口，倒吸一口冷气：“叶开，事实证明我想的太简单了，你们华夏的文化注重平衡，根本没有一支力量能够一家独大，即便是想到一些绝妙的办法，最终也会因各种原因中途夭折，我的蛊术培养场经过了六年发展，投入了一亿七千万美金，最终一夜之间化为乌有。有位超级炼蛊师告诉我，这就是蛊术之神，在冥冥之中控制着苗疆的一切，不可能看着这种事情发生，过去无数人试验过，几乎每一个都比我更聪明，但他们全都失败了。”

我禁不住报以苦笑，白山以为自己聪明，发现了一个兵不血刃、篡权夺位的捷径，殊不知，华夏古代像他一样的智者多如牛毛，那些人早就替他试错，如果他多读一些华夏历史典籍，比如《史记》或者《资治通鉴》，应该更容易发现自己看似聪明，实则愚蠢。

“叶开，直到那一刻我才意识到，华夏文明源远流长，不是我们表面看到的国力强盛，人口众多，而是存在无数看不见的智慧，你们华夏的智者感受到那一点，而我们这些外国人全都是外行，根本一无所知，做再多的努力也是白费力气……于是，我回到这里，全力以赴培养神鹰，神鹰能够成功，我的梦想也能实现，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我从苗疆带来了一位炼蛊师，他帮我在割肉喂鹰图上面下了诅咒，而我们的领袖就是诅咒的受害者，我成功的让他相信，超级大蛇能够帮助国家获得真正的超级战斗力，从此以后不需要借助于核弹或者导弹，就能够保证北国成为北方之王……”

这就是领袖最失败之处，他受到蛊惑和诅咒，完全成了白山的傀儡，自己却不知道，他想夺取古堡也是为了超级大蛇，甚至调动铁大将军镇守北极圈同样如此，那些可怕的生物全都被控制在北极圈内。

“叶开，现在我失败了，鹰和蛇已经抵消殆尽，我和领袖的战争也结束了，很快我就将离开北国，从此四海为家不再回来，这里永远都是领袖的地盘，没有我再次发展的余地——”

这一刻我想到了风尘三侠的故事，他们虽然是盖世英雄，但是见到国王之后突然发现，国王比他们更有能力治理国家，于是飘然隐退，去往海外再也没有回来，这就是真正的英雄做出的明智选择，我也希望白山能够有这种度量。

我在白山的床前陪了他很久，他一直都在讲述自己的过去，少年时留学华夏那段经历培养了他的野心，也让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叶开，你们华夏的古代人最擅长激励人心，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就已经喊出了无数平民的梦想，那就是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就像现在我们站在首都的土地上，年轻人都会想到，为什么要甘心做一个跪在领袖面前的庶民，而不是取而代之……尤其是被我教导过的那些流浪者，他们曾经是北国的贵族后代，很可惜上述三代到四代的时候，遭到满门抄斩，所有的荣华富贵一夜之间灰飞烟灭，所以他们对领袖抱着无比的仇恨。我训练他们，把他们变成愤怒的宝剑，并且许诺，只要拿下领袖的宝座，他们人人都将恢复贵族的身份，现在我只告诉你，如果领袖想要跟我最后和解，就得答应我的这些要求，活着的所有人都必须获得官职，让他们有美好的未来。”

这是一个让领袖为难的问题，如何册封有功之臣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而是国会共同商议，并且符合法律的规定。

面对白山，我没有犹豫，立刻点头：“我会告诉领袖，满足他们的要求，这些勇于向超级大蛇冲锋的年轻人，每个人都有足够的资格成为贵族，因为他们曾经为国家出生入死。”

白山松了一口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我离开病房，徐薇就在外面等我。

“叶开，我听到了你们说的谈话内容，最后一件事你永远都做不到，领袖不会册封那些人，他们是反叛者，能够赦免他们，让他们有一个平民的身份已经足够了，你不要让领袖为难，免得跟他闹翻了，我们所有的事情就无法进行下去了。”

当下每一个人都在担心自己的前途，即便是超级大蛇的威胁已经远去，这些人还是犹如惊弓之鸟，不愿意暴露在任何危险之下。

我看着徐薇，心情无比复杂。

或许她不应该再跟着我去敦煌，在无尽的流浪当中，面对意想不到的挫败，或许在北国才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很快就能高高在上，成为最高统治者得一员。

“徐薇，不要再管这些事了，关于古堡，关于你的复仇，全都告一段落，无论白山和领袖之间还有什么未完的纠纷，那都不是你该卷入的漩涡，留在这里，等待时机，成为北国的新贵族，那就是我对你的忠告。”

徐薇着挽起了我的胳膊：“我知道你要去见领袖，所以就在这里等着你，陪你过去随时准备打圆场，不然的话你们马上就会谈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