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登基,张从远这个老臣对南温严多少有些看轻,尤其是如今南温严派了南羲这么一个丫头来捣乱,心里更是不满。
刑部本就事多,还得腾出功夫在哄一个小女娃高兴。
“张大人身为刑部尚书,说话当真是顺耳的,不知刑部的口才起御使台如何?”
南羲面色和善地看着张从远,既然张从远看轻她,她自然也不必给这人客气。
在天家使者面前她可露怯,宠辱若惊,书中有云,贵大患若身,宠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这正是身为皇帝愿意看到的。
但在这些人面前,她一来不可丢了皇帝的脸,二来,也不可丢了自己的脸让人轻视。
“长……长郡主说笑了。”张从远脸都黑了,竟然把他刑部和御史台相提并论,但他也只能陪着笑脸。
侍郎柳明淮赶紧出言打起了圆场,对南羲做请:“长郡主,里头备好了茶果点心,长郡主请。”
毕竟一个小女娃还真能来办案了不成?不过是来转转罢了。
“茶果点心便不必了,带本郡主去见李京。”南羲说得直白明了,她不是来和这些人讨好打交道的,自然不需要迎合委婉。
她是上位者,下者能为她所用,她能为下者带来利益稳定,便足够,所以一味讨好,反而失了身份。
见南羲要来真的,张从远也不得不再次好生审视起了眼神人,他道:“地牢阴冷,长郡主……”
张从远话还没说完,便被南羲打断:“带路。”
刑部二人皆是一怔,后知后觉的应了一声“是。”
南羲到了地牢审讯室中落坐,凌剑便抱着一把长剑规规矩矩地站在南羲身后,那凌冽的眼神仿佛谁敢靠近,便会被砍了脑袋。
因此,张从远和柳明淮眼里都多了些忌惮,甚至站得都离南羲远了些。
“长郡主,臣已经吩咐人去将李京带来。”
“嗯。”南羲应声,遂耐心等着。
而刑部也没敢让她多等,很快就有狱卒押送着大理寺少卿李京前来。
在看见南羲的那一刻,憔悴的李京眼里不免有些激动之色,赶紧跪地:“罪臣李京,拜见长郡主。”
好好的大理寺少卿,这不过两日便成了阶下囚,面容憔悴羸弱,虽黑发如旧,可看起来苍老了不少,因其生得仙风道骨,如今一身白囚,倒是像个受了苦的神仙。
“起来吧。”
李京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