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张兰慌忙地收起了纸条,转向项秀才笑道:“大秀才,你今儿可来晚了,这账房的事可多着呢。”
“在下来迟到,给兰娘子赔罪。”项秀才拱手长揖,态度诚恳认真。
张兰轻嗤,掩嘴而笑,“你呀,真是个呆子,快要科考了,我听说朝廷官员不足,因雪灾的缘故死了大批学子,今年陛下开了天恩,只要中了举,不必再等三年,便能继续考状元进士。”
“兰娘你放心,我一定考取功名,风风光光的把你抬进门。”
这些日子,二人早就互表了心意,可张兰总有些放不下心,她已是残花败柳之身,项秀才不嫌她,可世人嫌,难免会说闲话,她也怕……
见张兰有些走神,项秀才轻唤!“兰娘?怎么了?”
“可是哪里不舒服?”
面对项秀才的关心,张兰心里动容,“秀才,你不必风风光光的娶我……”
知道张兰要说什么,项秀才格外认真的开口:“兰娘,你是最好的兰娘,兰娘往后也不可再妄自菲薄。”
“你呀,真是会说话。”张兰捏着帕子,娇嗔地轻轻拍了拍秀才的衣袖。
二人虽有心意,可互相之间一直是有礼的,从不逾矩,便是手帕轻轻一扫,项秀才便红了脸。
这羞涩模样,好似一个红了脸的大姑娘,扭扭捏捏,惹得张兰直笑。
一连十日过去,南羲总算是到了宜州地界,如今天色已晚,附近也没有驿站,进城也还要走上一天,便只能在一个小村子里歇脚。
出来迎接她们的是个老者,知道她们是外来人,热情地招待着,还拿出了上好的酒肉。
南羲坐在有些陈旧的木桌前,上头鸡鸭鱼肉样样不少,连酒也是格外醇香。
坐在南羲对面的是一个花甲之年的老人,银白的头发在烛火下显得柔和,老人露出一脸慈祥和蔼的笑容,正说着话。
老人是这个大有村的村长,姓刘,家里瞧着似乎只有他一个人。
“刘老,你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看着眼前的老人,南羲总有些怀疑,这村子看起来也不大,村长家按理来说虽要比一般的村民富裕些,可瞧这陈旧房子和桌上的食物比起来,十分不符合。
就算这老村长热情好客,也不会拿出这么多东西来招待才是。
“老朽还有个儿子,出去做工了。”说着指着桌上酒肉,“这不,儿子在外头挣了银子,老朽也是享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