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 清濑遥在和中原中也争论牛奶对人体的好与坏。
房间外,孤零零的江户川柯南看着破门而入的琴酒表情呆滞。
大意了。
光想着今天发生的案件,一时竟忘了昨晚偷听到的、琴酒也会来新加坡这件事。
好在他现在是当地人的打扮, 没有戴眼镜,肤色也属于热带地区特有的黝黑。
装作被闯入的不速之客吓了一跳, 江户川柯南小脚一蹬, 从高脚凳上跳下,飞快的跑到遥的房间。
‘咚咚咚’敲了三声后不等里面回应就推门而入。
“不好啦, 有不认识的...”
后面的话在他看清屋内两人的姿势后自动噤声。
只见中原中也衣衫大开, 被遥压着深陷在大床上, 而遥则拿着杯喝了一半的牛奶紧贴在前者身上。
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把牛奶浇在别人身上,再通过某种成年人的方式擦干的趋势。
单手撑在中也的脸侧,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 遥抬头望去。
他那晦暗不明的眸色让柯南更加确定,这两人绝对是在做什么儿童不宜的运动。
可事实却是——
因为徒步走回酒店运动量过大,导致遥身体反应力下降, 在路过乖乖喝牛奶的中也身边时被翘起的地毯绊倒。
倒下的瞬间他迅速反应,拉住了身边唯一的支撑物——中原中也的衬衣。
不经拉的布匹撕裂开来。
没见过这种大场面的中原中也甚至都忘记了使用异能, 顺着遥扑上来的力道就往后倒去。
至于他手里的牛奶, 还是遥用异能接住,才避免了床单受害。
遥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琴酒来了吗。”
得到江户川柯南木讷的点头回应后, 他缓慢从中原中也身上起来。
“看样子货物的问题都解决了。”
随手把牛奶放在床头柜上,遥向着门口走去。
整个人一副拔那啥无情的态度,在柯南眼里,完全就是妥妥的渣男形象。
明明前一秒两人还亲密无间, 仿佛马上就要进行大和谐运动了吧,就算是被他打扰了, 结尾也不该这么冷淡啊。
没有理会柯南暗含谴责的眼神,遥径直走出房间,中原中也在换好衬衣后紧随其后,除了脸颊有些飘红外,并无其他异样。
本来就是个意外而已,正事面前,两人都没有把这个粉色的小插曲当回事。
只有误会了具体经过的江户川柯南:这就是成年黑手党的感情世界吗?
并不想去外面和琴酒对线的他选择留在房间,当个普通的小学生。
来到房间外。
因琴酒两人的到来,会客室里弥漫着浓稠腥臭的铁锈味。
轻皱了下眉头,遥走到离两人最远的沙发上坐下。
“货物已经启程回日本了吧。”
伏特加:“嗯,留守的海盗都解决了,不过海盗头子出海去了逃过一劫。”
遥:“这你们不用担心,他们明晚就要乘中富海运的油轮上岸,目的地就是这间金沙酒店。”
听到遥这样说,一直低着头抽烟的琴酒看了过来。
看来中也之前的电话只告诉了他们货物的所在地。
“你们武器装备带够了吗?据我所知,对方连火/箭/炮都有准备。”
明晚这里可就热闹了呢,海盗、黑手党、怪盗、俄罗斯人,各方齐聚一堂,不知道酒店买没买意外保险。
“一群杂鱼罢了。”
从遥这里得到想要的情报后,琴酒兀自起身,“走了。”
叫上伏特加,两人潇洒离开,独留下满屋子的硝烟和血//腥味。
确认他们乘上电梯后,遥来到门边,检查了下被那两人暴力破开的门锁,勉强还能用。
“不愧是敢无视车流横穿马路的家伙,走到哪儿就破坏到哪呢。”
“中也把窗户都打开吧,透透气。”
“嗯。”
坐回沙发,遥看向站在窗边凝望夜空的中原中也。
“从太宰叛逃后,中也就没有使用过污浊了吧。”
见中原中也回过头来,遥继续说:“听说是破坏力极强的暴走模式,估计明天能有幸一见了。”
“喂,那可不是什么好看的场面。”
中也语气严肃,走到遥的身边坐下,“而且我也不会随随便便就使用污浊。”
失去理智、整个人同暴虐无序的异能融为一体,那样的话,无论是对他,还是对遥来说,都太过危险致命。
视线聚焦在中也严肃认真的脸上,遥笑了下。
“这可就不是中也能决定的事情了,对方出动了两名异能者,涩泽龙彦会主要针对我,而另外一名异能者,他的异能必定能让中也在非自愿情况下发动污浊。”
“虽说可以让森先生把太宰从横滨绑过来,但费奥多尔一定料到了这一点,会在途中进行拦截,所以最后我们能依靠的还是只有自己。”
“不过不用担心,某种程度上来说,涩泽龙彦并不难应付。”
想着烦人的老鼠无处不在,遥也就没有直说他在涩泽龙彦的意识里下了精神暗示。
“我知道了。”
听着遥和缓平静的解说,中也本该紧绷的神经竟意外地放松下来。
他向后靠在软和的沙发里,总觉得和遥在一起,就算事态再紧迫逼人,也不会感到着急慌乱。
可是「污浊」啊。
等等...
“你说太宰,太宰那混蛋还和你有联系吗?”
后背绷紧,此刻的中原中也就像是偶然间发现妻子出轨的老实丈夫,瞪大了双眼露出满满的不敢置信。
遥诚实的点了点头。
“偶尔会来找我借钱买螃蟹和酒。”
这也是为了保住中也的卡,他要是不借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中也的黑卡就会以各种离奇的理由失去踪影,直到小兔宰治采购完一年份的生活必需再以离奇的理由回到中也这里。
相比之下,花点小钱也没什么。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通过某些黑手党的手段让太宰治彻底住手,当然是没办法才会这样了。
掌握了绝大多数组织核心情报的太宰治绝对不能死,而活着的他完全是一条滑不溜手的青花鱼。
完美掌握了清濑遥底线所在的太宰可谓是混得风生水起。
“放心,如果太宰做的太过分的话,我会找织田作先生评理的,总的说来也没有遭受多大损失。”
深谙遥的“公平论”的太宰也是很会权衡利弊的,偶尔会给遥送点小情报作为那一去不复返的钱财的补偿。
无论怎么说,都是遥给织田作之助提供了一条全新且充满希望的生路,哪怕中间会吃点小亏(呀咩纳塞哟~),都比森鸥外要好上几百倍。
中也:“...这不是损失的问题啊。”
所以四年来遥一直被那条青花鱼纠缠吗?这种认知让他觉得很不爽啊!
“我和太宰就是简单的债主和欠债人的关系,没有发展出其他类似于背叛的戏码,中也不用难过。”
拍拍中原中也的肩膀,遥说得十分诚恳。
说到背叛,中也不禁想到自己等了四年都没等到的回复。
“喂,我说,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啊。”
虽然从他的角度来看,遥也对他持有相同的情感,但无论如何也该有个正式的回应吧。
此时的中原中也卸下了身上所有的光环与气势,俨然是个情窦初开的羞涩青年,不安中带着点期待的看向遥。
遥想了想。
他也是喜欢中也的吧。
不反感亲密接触;会站在中也的角度替他着想;明知道唤醒陷入污浊的中也是一次赌上生命的豪赌也义无反顾。
可是这未免也太平淡了。
任谁都想不到,在感情方面,清濑遥竟是个追求刺激的精神小伙。
“我...”
但让别人等了四年,确实是太过分了。
正要回答时,遥的余光捕捉到从大开着的窗外渗入的白雾。
果然,在他猜测费奥多尔的行动时间定在第二天过后,坚决不按常理出牌的他们提前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