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内,雍容华贵的皇后齐若英靠在软榻上。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撑着额头,看上去非常难受。
随着一声“皇上驾到”,景文帝快步走了进去。
那位小公子也如影随形,一进去就喊,“母后,您怎么了?”
齐皇后挣扎着要起来,却被快步而来的景文帝阻止了。
“皇后,你身子不适,好好躺着便是。”
小公子近前,“母后,您哪里不舒服了?儿臣给您传太医。”
齐皇后看着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夫君,以及孝顺明礼的儿子单博钰,心里面只觉得酸涩难当。
“皇上,皇儿,今天又是花鼓节了。”
一句话,景文帝的心也揪了起来。
“皇后,朕知道你又在想念我们的三公主宝珠了。作为父亲,朕又怎能不想?可是十年了,宝珠就像飘在空中的云絮一样无影无踪。”
“朕有时候就想,说不定咱们的宝珠哪一天会突然出现在眼前。到那时,朕会不会老了?宝珠会不会认不出来了?所以啊,皇后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我们都好好的,等着宝珠回来见我们好不好?”
“臣妾知道。可是皇上,臣妾做不到啊。”
齐皇后哭得不能自已,“十年前的花鼓节,乖巧懂事的宝珠被贼人抱走。那一年,她才刚刚六岁呀。天知道,她一个六岁的孩子离开父皇母后会经历什么?”
“臣妾经常做恶梦,梦到宝珠浑身是伤,哭着喊着找父皇母后。可是臣妾虽然贵为一国之母,却根本没有办法找到她,救回她。臣妾这个母后,实在愧对我们可怜的宝珠。”
一旁的小公子听了,眼中泪光闪闪,但是神情却很坚定。
“母后放心,儿臣长大了,儿臣定会想办法找回皇姐,了却父皇母后的心愿。”
“皇儿。”皇后一把搂住小公子,“钰儿,你做为太子,身上承担着北幽的家国重任,也凝聚着父皇的心血。千万不能意气行事,要像父皇一样做个明君,知道吗?”
“儿臣知道,请母后放心。”
景文帝坐在榻边,帮齐皇后掖了掖被角。“皇后,好些了吗?要不要传太医?”
“不用。皇上您知道的,臣妾这是心病。”
齐皇后说着话,伸手从枕头下取出一件圆乎乎的金属物品,拿在手中不断摩挲。
“当年就是这个东西伤了宝珠宫里的侍卫,也不知这个暗器是什么。但是臣妾知道,这个一定是当年抱走宝珠的贼人留下的。十年过去了,这个贼人不知在哪里逍遥自在,我们的宝珠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齐皇后说着说着痛哭流涕,喊了一声,“宝珠,你在哪里?”之后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皇后!”
“母后!”
“快,传太医!”
凤仪宫乱成一片,阿花在房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流。
到了现在,她心中已经可以确定,自己很可能就是景文帝和齐皇后丢失十年的女儿——三公主单宝珠。
李含烟两眼盯着阿花,“阿花,你怎么办?”
“认亲!”
“万一不是呢?”
阿花凄惨一笑,“万一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