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冬日的雨淅淅沥沥,横贯长空。
祁珂到花房的时候,花房里只有宋雨时一个人。她手里捧着一束花,几种花搭配得很漂亮。
祁珂问:“我妈呢?”
宋雨时本来在发呆,她一出声吓了一跳,差点把花扔了。
祁珂哭笑不得:“在想什么?”
宋雨时把花束放到一旁的桌上,说:“很好看。”
祁珂上前,自然地拉住宋雨时手腕:“这边还有更好看的。”
那是个角落,与其他地方不同,这里的玫瑰花花色是黄色的,稀稀拉拉地挤在一起,竞相向上冒着头。
很没有秩序。
但开得意外得好。
“是我种的。随便撒了点种子,你看看长得多好。像你。”
祁珂随便摘了枝玫瑰花,娇嫩的玫瑰向阳而生,开在她的指间。
宋雨时淡淡反驳:“我要是玫瑰花,活不到现在。”
祁珂却很固执,“你是,是独一无二的玫瑰花。”
宋雨时眯起眼睛看着祁珂:“你有事求我?”
祁珂:“……”还不准人夸前女友是吗?
宋雨时的表情显然是不允许的,而且满脸都写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祁珂无奈:“真没事。”
宋雨时:“哦?”
祁珂牵起她的手,把玫瑰花放在她手里,莞尔一笑:“真的。”
她只是单纯地想哄小队长开心罢了。
春熙市的雨还在下,冰凉地拍打玻璃,让室内显得更温暖。
一楼客厅的壁炉燃着火光。宋雨时和祁珂不好全天窝在三楼,这会儿正坐在客厅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
祁珂刚上大学的堂妹靠在对面沙发上玩手机,时不时抬起头看两眼她们。
神情诡异,还带了一丝丝地……呃,猥琐?
宋雨时不动声色地看了祁珂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堂妹怪怪的。”
祁珂回以微笑。
哈哈,她也觉得。
这熊孩子到底在看些什么鬼东西?
“所以——”熊孩子终于在喵了她们第n次后开了口:“那次珂珂姐把雨时姐带回家的时候,真的有在吧台那里亲嘴是吧?!”
宋雨时:“……”
祁珂:“……”
妈的,她想起来了。
那年她带宋雨时回家住了三天。有一晚上折腾到半夜,两人都渴了,偷偷摸摸地溜到一楼吧台。
结果没忍住,祁珂又把小队长按在吧台上亲了起来。
正吻得难舍难分,楼梯口突然传来脚步声。
宋雨时微微瞪大眼睛,刚要推开祁珂,祁珂却拉着她的手躲在了吧台下面。
脚步声渐近,来人似乎察觉到有人,迟疑地问:“……谁在那?”
吧台上方的灯停在两人的脚边,呼吸放轻再放轻,在鼻息交缠间,祁珂再次吻住了宋雨时。
四片薄唇在摩擦中变得滚烫,过度的紧张让这个吻变得禁忌,隐秘般的快感在心底恣意而生。
宋雨时紧紧地攥着祁珂的衣服,细碎的呻|吟被吞进吻里。
直到一声尖叫划破长空。
跌跌撞撞的脚步声冲向楼梯,女孩大叫着往楼上跑去:“救命啊!!有鬼啊!!我就说大宅子容易闹鬼吧!!”
吧台下,祁珂气喘吁吁放开宋雨时,鼻尖相抵,对视两秒,笑出了声。
那时候的两个人没想到会有今天——堂妹已经坐直了身体,眯着眼睛打量着她们:“我当时就怀疑有人在搞黄色,没想到……啧啧!”
祁珂:“……”你当时才多大啊就知道搞黄色!而且你明明是尖叫着说闹鬼了!
宋雨时也:“……”
哪里有地洞告诉她,能不能把整个人埋进去?
祁珂想找回家长的尊严,搪塞:“大人的事小孩别问。”
堂妹点点头:“那我就说出去!”
祁珂:“你敢!”
“我当然不敢啦。”堂妹笑嘻嘻地说:“我就想问几个小问题。”
“什么?”祁珂警惕。
“不要紧张,小问题而已。”堂妹在道:“甜团一巡最后一场,队长在珂珂姐耳边说了什么?珂珂姐笑得眼睛都没了。”
“她说等会儿带我吃火锅,不带其他人。”
“我说等会儿带她吃火锅。”
堂妹:“哦~~~”
可以说是很意味深长了。
宋雨时祁珂:“……”
“下个问题,那个戒指,是什么时候送的?”
这个说来话长,宋雨时懒得说。而她旁边的祁珂一聊到这个就不困了,“那天下着小雨,我和队长……”
那天跟现在一样,也是濛濛细雨,甜团在某商场参加品牌线下活动,离场的时候路过tiffany专柜惊鸿一瞥,当晚她就带着祁珂来买戒指了。
也就是当时夜深,她们捂得严实,才没被人认出来。
宋雨时左耳听着祁珂回忆,右耳听着雨声,昏昏欲睡的时候,堂妹问到了最后一个问题——
“组里都说你们是be美学的巅峰,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