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深看着缚念眼角那流下的两行眼泪，不自觉地蹙起了浓眉。

这该死的女人不就是被他说了两句，怎么就哭了呢？

“呵……你不知道，你从来不知道！”

缚念仿佛没看见顾景深突然蹙起的浓眉，含讽带刺的话语里有着一丝绝望的悲凉。

“我和暮池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里，我曾经被他无数次的施暴过，最严重的一次，他怀疑我肚子里怀的孩子不是他的，于是他用水果刀割开了我的肚子，把那个已经成型的孩子取了出来，当着我的面把那个孩子砸成了一团模糊的血肉，而我只能躺在血泊里眼睁睁地看着他把孩子砸死，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父母及时发现了他的异样跟了过来，我早死在当年的血泊里了！”

那是比修罗地狱还惨烈的场景，她穷尽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那场可怕的噩梦。

“你……是因为这样失去生育能力的吗？”

虽然缚念把她的惨痛经历说得那么平淡，但顾景深还是能想象到当时的情况有多么的惨烈。

缚念这个女人竟然有着这样痛苦的过往。

一瞬间，顾景深的心里涌现出无尽的怜惜之情，他用掐住缚念下巴的那只大手去摸缚念的小脸，却被缚念毫不留情地打开了。

“收起你假惺惺的可怜，我不稀罕！”

她已经被暮池伤害彻底了，也就没什么人可以伤害到她了，因为她的心早就硬如铁了！

现在她跟顾景深说这些，纯粹是想要发泄而已，并不需要他的同情与怜悯。

“缚念！”

被缚念打开手的顾景深有些生气，却又有些无可奈何。

缚念这个该死的女人剥除了表面那层伪装后，里面怎么都是刺呢！

“你别叫我，赶紧从我身上起来，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被顾景深压得时间长了，缚念觉得自己的心情变得越来越烦躁，而且很想打人出气。

顾景深最好识相点，不然别怪她出手打人了！

“你不想看见我，想看见谁？”

顾景深并没有立即从缚念的身上起来，而是非常温柔地用指腹擦去了缚念眼角的残泪，然后自己起来的时候把缚念一起拉了起来，随即伸手把她散乱的波浪长发理顺了，这才继续往下说。

“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这大概是顾景深长这么大第一次和人道歉，还是个被他说为棋子的女人。

“你给我滚，不然别怪我打你了！”

缚念用力抽回了被顾景深抓住的手臂，很用力地推了他一把。

哼，没有下次？她之前就是这么跟他保证的，可她一次都没遵守自己做出的承诺，她能去相信顾景深说的屁话吗？

一旦暮池手里有顾景深需要的东西，顾景深一定会拿她去交换他所需要的东西！

“打吧，反正你已经打了我两巴掌了，多打几次也没关系。”

顾景深在缚念再次伸手推他的时候一下子把她抱在了怀中，将薄唇凑到她的耳朵边，难得好脾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