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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这番碎碎念没有让周虞知道,否则周虞一定会慈爱的告诉沈知,“傻女鹅啊,哪里是什么吃斋念佛修桥补路做尽好事,其实是傻白甜一枚,被所有人欺负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死了才算完。”
沈知想了个托词,她努力酝酿下,慢慢红了眼眶,谢兰亭见沈知眼圈红艳艳,晶莹的泪珠在杏眸中打转,顿时心疼不已,疑问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忙双臂张开将沈知揽在怀里,轻声安慰,“知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我马上就去办。”
谢兰亭无底线的包容将沈知的托词瞬间咽了回去,心中一动,这一次是真的心中酸楚起来,她的兰亭哥哥真好,什么都会依她,从来不问问什么,用继母的心声来说,那个什么难得班(男德班)毕业的优秀毕业生。
她倚在谢兰亭的怀里,将脸埋在他的胸前,伸手轻轻搂住谢兰亭精瘦有力的腰身,犹如揽住参天大树般,“兰亭哥哥,你怎么会这么好呢。”
谢兰亭紧紧搂住沈知,斩钉截铁道,“知知,有我在,没事的。”
沈知嗯了一声,语气带了些哽咽,“兰亭哥哥,从我来到京城,离开外祖母和舅父舅母,在京城孤立无援,母亲早亡,父亲将我不过当做一枚棋子,为了相府和自己的荣富富贵,我随时可以被舍弃,祖母偏爱庶妹,图谋亡母留给我的嫁妆,我从小订了婚约的未婚夫在亡母忌日上和庶妹勾搭上,我病得沉重,相府却无一人过问。”
这些时候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若不是挣扎反抗,恐怕早就死在相府中,再也见不到外祖母和舅父舅母。
谢兰亭心中难过,他自从了解知知在相府的凄惨,对她更加怜惜,如今听到知知告知自己,更是心疼不已,轻抚怀中少女的后背,谢兰亭的声音温柔似水,“知知,有我在,不会有人再敢欺负你,谁都不可以。”
两人静静依偎在一起,只觉得一颗心从未如此岁月安宁,林子中寂静无声,良久,沈知的声音再次响起。
“唯有继母,她爱我如亲生女儿,不计较回报不计较得失,对我关心爱护,我重病的时候,唯有她焦急的四处请医问药,日日夜夜守在我的病榻前,她虽说是相府主母,可是无权无势又没有银子,府中无数人对她的请求压根不理睬,甚至于白眼相向,可她毫不退缩,依旧倾尽全力对我,她的恩情,我这辈子都还不完。”
“她父母双亡,没有家族可以依靠,嫁给父亲虽说是皇上赐婚,可是压根没有人将她放在眼里,皇家只是用她来立块碑,告知世人皇家对待大盛的功臣尽心尽力,可她在相府,父亲防备她忌惮她,对她从没有真心,祖母更是苛刻凉薄,府中那些姨娘们和庶子庶女们,更是不把她当回事,甚至还有个畜生觊觎她,要坏了她的名声。”
说到这里,沈知忍不住呜咽起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谢兰亭沉默了,难怪上次沈忠泽一事,知知宁可让他冒险放把火烧掉一切证据,也不让沈相知道事情真相,良久,语气沉重道,“相爷夫人过得居然是这般不堪的日子。”
沈知默默叹口气,是啊,你的母亲过的就是这般的日子,虽说锦衣玉食,可是朝不保夕。
她抬眸望向谢兰亭,眼神坚定决绝,“所以,我想帮助继母和父亲和离,让她离开相府,离开京城,去她想要去的地方,喜欢她想要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