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片刻,周虞大概明白,怕是今日太后宣召,要来自己这里打探消息呢,呵呵,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沈相从老夫人处回来了,已换了一身便服,月白色的文士服,清俊秀雅,十分好看,周虞在心底默默呸了一声,道貌岸然。
走上前莞尔一笑,柔声道,“相爷,您来了。”
沈相见周虞殷勤,似乎将那日不开心的事情已然忘记,微微一笑,上前握住周虞的手,意味深长道,“这几日辛苦你了,老夫人身体不好,知知又受了伤,府中的事情全靠你忙碌,我很感激你。”
周虞自然听出沈相话中的歉意,看来是为了那天的事情,这个老狐貍心怀愧疚呢,忙娇嗔道,“相爷说得哪里话,你我夫妻一体,这是我分内之事,哪里有什么辛苦。”
沈相见周虞并不计较,心中宽慰,嗯了一声,随即坐下,见桌上全是自己爱吃的菜肴,更有些内疚,那天若不是为了护住皇上,他断然不会放开周虞的手,他虽说是一介书生,却并不怯懦,也不会被刺客吓得抛妻弃子,落荒而逃。
周虞为沈相布了些菜,又为他盛了一碗酸笋肉汤,见沈相虽说嘴角含笑,慢条斯理用饭,眸色深处却带了些阴沉,似乎有什么心事。
“相爷,您情绪不佳,是不是朝中有什么事发生?”
沈相一怔,笑着掩饰道,“嗯,近期因为刺客的事情,有些心烦意乱。”
他撒了个谎,朝中之事并不让他烦心,他的烦心之源来自于自己的母亲,相府的老夫人,微微出神,想着刚才去给老夫人请安,母子二人几乎又争执起来。
因着过几日是知知的及笄礼,沈相为了嫡女决心大肆操办,去皇家围场前,他已经叮嘱周虞操持沈知的及笄宴,务求尽善尽美。
想到亡妻的嫁妆,知知及笄后,这些是要给到知知,而相府库房的钥匙在老夫人手中,便去和老夫人商议,请她按照亡妻的嫁妆清单,将嫁妆一一清点出来,给到知知。
沈相以今时今日地位,并未将亡妻的嫁妆看在眼里,没想到老夫人当即脸色黑沉起来,“不过是及笄,又不出出嫁,这嫁妆给得早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