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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除了沈管家,还有一名老夫人的贴身嬷嬷,见沈相发怒,两人低眉顺眼缩在角落里,恨不能挖个坑将自己埋下去。
沈知叹息一声,沈管家是父亲的心腹,父亲再心狠手辣,对跟随多年的心腹不会下手,不会有什么事,只是可惜了老夫人的贴身嬷嬷,上一次太子妃的赏花宴,老夫人身边几名贴身嬷嬷被太后下旨杖毙,如今硕果仅存的这位嬷嬷,怕也撑不长久。
老夫人正护着沈娇,见沈知来了,气不打一处来,“你来做什么?可是刚才没打够娇娇,又来为难她?别以为你现在是什么长宁郡主,就可以在相府为所欲为,我告诉你,我还没死呢。”
沈知心中笑了笑,这老太太还是这般护短又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她用力咬唇,容色渐渐苍白起来,眼泪欲掉不掉,在眼中打转,“祖母,知知没有这么想,今日是知知的及笄,知知想着来给祖母问候,皇上赏了黄金百两,知知想为祖母选个礼物,来询问祖母喜欢什么。”
沈相见母亲蛮不讲理,一味袒护沈娇,如今沈知贵为太后孙女长宁郡主,不但没有骄纵跋扈,记挂着旧仇,还想着为老夫人奉上礼物,这般孝顺的孩子,京城少见,心中更是生气。
“好了,母亲的偏心也该有所收敛了,知知是您的嫡孙女……”
说话间,沈相忽然发现老夫人神情不太对,半边脸抽搐着,口中涎水涌出,眼神更是直勾勾望着沈知,不由皱起眉头询问道,“母亲,你怎么了t,可是身体不舒服?”
一句来人去请大夫还未说出口,却见老夫人两眼发直眼神呆滞,恶狠狠瞪着沈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王氏,你这个小娼妇,你来做这里什么?”
沈相一楞,什么王氏,母亲这是说的什么?为何指着知知说王氏?
他不自禁转眸望向沈知,见她与亡妻七八分相似的俏脸上,一脸茫然无措,如水杏眸睁得大大的,“祖母,你说什么?什么小娼妇?”顿时委屈的大哭起来。
老夫人对沈相和沈知的话充耳不闻,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在她眼中,眼前的女子就是王氏那个贱人,打扮的花枝招展,对自己叫嚣道,“母亲,儿媳不会和若松和离的,若松也不会娶那些达官贵人之女,你死了攀高枝这条心吧。”
沈相见母亲突然重重推开怀里的沈娇,任凭她摔在地上哀哀叫痛,只面色狰狞的起身,颤颤巍巍扑向沈知,双手掐住她的脖子。
“你这个贱人,去死,若松前途无量,你这个商户之女凭什么占着正妻之位,妨碍若松迎娶贵女,毒药,给我毒药,我要毒死你,只有你死了,才不会妨碍若松,才不会带走嫁妆。”
沈相听到这里已经完全傻愣,只是呆呆立在那里,任凭老夫人掐住沈知的脖子也没任何反应,心中犹如狂风暴雨划过,让他顷刻间失去所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