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天怜衣眼眸深邃如潭,愣在原地。
低着头不敢去看时,也将血淋淋的双手自然垂下。
只是,恍惚间,不知是错觉,还是真的见到了。
她的手腕上竟然有六圈红线缠,左右各两根红线绣花针吊垂。
真是噩梦啊。
每一帧,每一幕,对天怜衣来说都是噩梦,无法醒来的噩梦。
真叫人害怕,又实在怜悯。
可还有什么法子呢?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是吗?
能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吗?
能吗?
她这样问自己。
阿善见天怜衣心事重重,魂不守舍,就轻声喊了一声:“姐姐。”
天怜衣听见了,过一会,才缓慢地抬起头,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问她:“怎么了?”
阿善也立即皱眉强笑,抬起自己的双手左右挥挥,说:“没事了。”
“我想,竟然他认为武陵山脉的事情没有解决完,那总该是要解决的。”天怜衣看向阿善说时,眼里的情绪复杂得很,“你先上楼躲着吧,我怕等下更血腥的场面发生了,会吓到你。”
武陵山脉?
阿善不懂此事,也知此事不好问,便只顾着点头,说:“可我总想一直陪着姐姐。”
天怜衣看向阿善,沉默了好一阵子,无奈地说:“一千年前,我得罪过一个人。至于怎么得罪的,往事已去,就不再提起了。”
“自然而然的,我也就落得了相应的报复和下场。可就是那样,我才误以为一切都解决完了。”
“奈何,时隔千年,今夜一见,总是没有彻底解决完毕。前面几位新娘的下场你也见着了,那人不是什么慈悲优柔寡断之人。”
“想要下手的,就一定是下的狠手。要杀的,就得往死里杀,一个都不放过。你若是陪我了,定会被我牵连其中。”
奈何,话还未说完,她的手腕就被人双手握住,看向自己的眼睛,说:“管他慈悲、管他凶神恶煞、管他是下狠手、还是管他非要往死里杀。”
“阿善想,一日跟了姐姐,终身就得跟着姐姐,不是吗?还请姐姐千万别丢下阿善一人。”
听阿善的一番话,天怜衣选择了一语不发。
只因为她经历过那人给自己的报复,是何等的血腥、何等的残暴、何等的不要命、何等的发疯魔症,都说不上来了。
提来是痛,想来是悲,说来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