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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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越永兴十六年,正值阳春三月。

安庆府临安县,宿雨方歇,湖畔杨柳尽情伸展着枝干,附近草丛里,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一副生机盎然祥和的景象。

可是程家镖局却大门紧闭,瓦檐下挂着白灯笼,一阵风走过,卷起地上散落的纸钱。

宅子内院处,程若兰满头大汗,猛然从噩梦中惊醒,抬头盯着架子床的顶盖,仍感觉到恍惚和不习惯。

程若兰穿越了,她本是现代一名女司机,在汽车里午睡时,意外被大货车撞击车祸死亡,穿到了同名同姓的原主身上。

原主本是程家镖局的大小姐,自小锦衣玉食,不愁吃穿,性子喜静,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小姐。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原主的父亲在上周走镖途中,被路上的盗贼杀死,货物丢失,程家走镖的十二个人无一人生还!

程家镖局面临倒闭,原主母亲强忍着悲痛,处理完父亲后事与镖局里的事务,便再也撑不住了,天天欲寻死。

原主遭此变故,内心忧思过重又巧染上风寒,前几天晚上突发高热没有挺过去,便一命呜呼了,程若兰便穿了过来。

穿来那几天,程若兰是怎么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毕竟这里是等级森严且封建落后的古代!

可不是科技发达,自由度超高的现代,一时巨大的落差,让程若兰感到崩溃,但又庆幸自己捡来一条命。

既来之,则安之,她现在已经不再是现代的女司机程若兰,而是程家镖局的大小姐。

整理好了思绪,程若兰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起身下床,刚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就听见一个急匆匆地脚步踏进房来。

只见一个梳着双丫髻,穿着浅草马面裙的姑娘,向程若兰行礼道:“大小姐,夫人又想寻死,这次我们怎么劝都劝不住,你快去看看吧!”

眼前的姑娘名叫淡月,是程若兰的贴身丫鬟,主仆关系要好。

程若兰瞥见淡月杏眼里写满了惊慌,便知道这次情况不妙,面色凝重地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

说起来,这几天程若兰一直卧病在床,还未曾正式见过程母。

也不知道原主的母亲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程若兰心想道。

淡月领着程若兰穿过长长的走廊,转身走进一间充满中草药味的房间。

程若兰默默环视了一圈,瞧见房梁上系着一条白绫,椅子倒放在地,地上布满了各种瓷器的碎片,桌上的茶具也东倒西歪,可见不久前发生过一些激烈的争执劝阻。

“大小姐,你终于来了,快去劝劝夫人吧。”只见一个身穿深蓝色交领右衽袄衫,模样干练利落的中年妇女,待看到程若兰时眼前一亮,快步上前迎道。

“柳姨娘,我母亲怎么样了?”

前眼的女子正是原主父亲的妾室,姓柳,名唤玉英,是父亲走镖途中救下的,后为了报答恩情便做了父亲的妾室,孕有一女,便是程若兰的妹妹,程家镖局的二小姐。

在原主记忆里,柳姨娘性格虽心直口快,大大咧咧,但是对原主和母亲细心照顾有加,关系还算和谐。

穿过紫檀雕花卉的屏风进入内室,床上斜躺着一个身穿白色丧服,头簪纯白色绒花,面色苍白的中年女子。

“是若兰,来了吗?”

待程若兰走进,看清程母的面容,不禁微微一愣,记忆里的影像,远没有现实冲击来的直观。

只见她肤如凝脂,素手芊芊,一双柳叶细眉,似蹙非蹙,唇色因病发白,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整个人透露出一种病态脆弱且又哀伤的气质。

程母看到程若兰,原本黯淡无神的眼睛微微一亮,颤抖着伸手招呼她走上前来。

程母抚摸着程若兰的脸庞,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含泪水道:“我的若兰啊,你跟着为娘受苦了。”

“若兰不苦,只要娘一直陪在若兰的身边,若兰就是喜悦的。”程若兰抚贴紧程母在她脸庞的手,模仿原主的口吻安慰道。

程母听闻此话,不禁掩面哭泣起来。

程若兰站起身来,轻轻拍着程母的后背,继续道:“母亲,若兰遭此变故已经长大了,以后家里的事若兰会尽力为您分忧,我们都好好的活着,才能让天上的父亲安心啊。”

程若兰不经意间,瞥见程母因为操劳而瘦削的脸庞,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我程若兰不是知恩不图报的人,我既然占用了原主的身体,她的母亲自然是我的母亲,我会替原主照顾好程母的。

程母缓了一会儿,停止了哭泣,抬眼望向程若兰,拍了拍她手,一脸欣慰地说道。

“儿啊,你说的对,是娘糊涂了,我的若兰遭此变故总算长大了。”

终于安慰好程母,待给程母喂下汤药,程母便感觉困意上涌,不一会就睡着了。

程若兰给熟睡的母亲掖了掖被子,转身对柳玉英说道:“柳姨娘,多劳烦你费心照看我母亲了。”

“大小姐,你这是哪里的话,照顾夫人本来就是我的责任,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见外。”

是啊,现在这个偌大的宅子里,只剩下程母、柳姨娘,镖局的二位小姐以及几个粗使丫鬟仆人了。

唉,开局就继承一家破产的镖局。

此时,一伙长得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男子来到了程家镖局门前。

“林爷,就是这家了。”

林虎对着身边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给老子把门砸开!”

“嘭嘭嘭!”虎背熊腰,长相粗豪的几个汉子,举着一根粗大的圆木,疯狂使劲撞击着门。

木制的门,在汉子不停的撞击下,很快就撑不住打开了。

“大小姐,大事不好了!家里闯进了一群人,正在大堂里在乱砸东西!说要是不赔偿,就全给砸光,您快去看看吧!”一个小厮一脸焦急,对着正要回房的程若兰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程若兰一听这话便感觉大事不妙,急匆匆地带着淡月向大堂走去。

“住手!”

刚一进门,程若兰就见一个汉子举起一个青花花鸟纹盖罐,准备摔在地上。

程若兰对古董颇有研究,一眼便认出这个罐子是较为珍贵且稀少的青花瓷器。

不是,兄弟,你能不能不要随便砸啊!这些可都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