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顾寒柏离去后,林知节和善的表情立刻收敛起来,眼神晦暗不明,看着易白道。
“他起疑了,让他们最近做事都给我注意点!”
林知节忽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丝难堪,沉声道:“否则,谁也救不了他们。”
“是的,老爷,小的这就是去办。”易白微微抬起眼帘瞥了林知节一眼,随后又低下头掩下眼里的神情,恭敬道。
“对了,让他们把程若兰给放出来吧。”
易白低眉颔首,表示明白了,随后只听见头顶上,传来一声幽幽地叹息声。
牢房中,程若兰正坐在破旧脏乱的床上,闭目养神,保存自己的体力。
此时,程若兰已一日多滴水未进,嘴唇开始略微干涩起皮,她抬起眼帘,顺着那个狭小的小窗望去。
看到了挂在天空中央,亮得有些刺眼的太阳,想来已是晌午时刻。
不知道顾知县,现在进展的怎么样。
不知道为什么,程若兰对顾寒柏有一种莫名的信任,他一定会想办法把她救出来的。
正想着,牢门处就忽然传来窸窸窣窣开锁的声音。
“程若兰,是那位?”一个狱卒环视了牢房一圈,问道。
“我是程若兰,请问大人,找民女所为何事?”程若兰疑惑地回道。
那个狱卒上下打量着程若兰,像是在确认她话语的真假,随后缓缓道:“你可以出去了。”
“现在跟我出去吧。”
仍被绑着手脚躺在床上的朱大娘,见二人很快就要离开,嘴里急忙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快把我身上的绳子给解开啊!
老娘,都被绑了一晚上了!
刚踏出房门的程若兰,听到朱大娘发出的动静,面上仍平静如水。
走在前面的狱卒也听到了响动,转头问道:“什么动静?”
程若兰笑了笑,淡淡道:“想必是朱大娘,做梦说的梦话吧。”
听到程若兰的回答,狱卒心里仍有疑虑,往刚才的牢房里看了几眼。
可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可以看到朱大娘盖着被子躺在床上,似乎在睡觉?
狱卒收回了视线,看了眼程若兰道:“快走吧。”
随后,狱卒很快就带着程若兰走出了阴暗的大牢。
徒留朱大娘一个人,不甘心地发出呜咽的声音,期待有人可以发现她。
出了大牢,暖洋洋的阳光洒在程若兰的身上,她闭眼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
待睁开眼时,程若兰杂乱的思绪已经得到了缓解。
忽然,她抬起眼眸,看到了正站在马车旁的顾寒柏。
只见,他着一身玉白色道袍,面如冠玉,风度翩翩,可是距离近了,便可以看到他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之色。
顾寒柏敏锐得察觉到,有人正注视着自己,缓缓掀起眼皮,正好与程若兰目光相撞。
亦如,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但是,这次顾寒柏没有率先移开视线,他静静看着远处的姑娘,朝他这里一步步走近。
程若兰笑了笑,对着顾寒柏行了一礼,轻声道:“这次,多亏了顾知县相救。”
“不然,若兰,还不一定能安然出来。”
顾寒柏听懂了程若兰话语里暗含的意思,眼里闪过一丝寒意,随后冷声道:“我回去,定会处置林虎和谢猛二人。”
在回去的路上,程若兰又把牢房里发生的事情详细跟顾寒柏讲述了一下。
顾寒柏眸光微冷,向程若兰拱手作揖道:“是本官的失察,让程姑娘受委屈了。”
“程姑娘,请放心,寒柏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黄昏已过,浓浓的夜色正悄然笼罩着寂静的山野。
顾寒柏掀开车帘,对着正驾驶着马车的阿满道:“阿满,在前面找个地方暂且歇息一晚。”
“好嘞,顾知县。”阿满轻快地应道。
不一会儿,阿满便驾着马车,在一个看着平整开阔的草地上停了下来。
“程姑娘,夜已深,不宜继续赶路,我们今晚便在此歇息一晚。”顾寒柏对着昏昏欲睡的程若兰道。
清冽的嗓音在程若兰耳边响起,她立刻从迷离的状态恢复过来,揉揉了睡惺的眼睛。
“好的。”
“顾知县,程大小姐,你们先在这里稍等一会,我去附近捡点柴火来。”阿满从车里拿出来几条毯子,待铺开完毕后,对着顾寒柏和程若兰道。
程若兰看着阿满忙前忙后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忙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听到程若兰的话,阿满摸着后脑勺,不知如何是好,眼神求助着看向顾寒柏。
顾寒柏思考了一会,淡声道:“我和程顾娘去捡柴火,阿满你去附近寻找一些能吃的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