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说话,脸都会不自觉的变红。她胆子很小,晚上害怕一个人睡觉,每晚只有开着小夜灯,她才能入睡。可,她有的时候,又不胆小,遇到坏人,她敢直接冲上去,其他女生害怕走夜路,可她不怕。出任务受了伤,我问她怕不怕留疤,她苍白的脸,挤出一丝笑,“怕呀。”我就又反问她,“既然怕,为什么还来做警察?”她坚定的一字一句的回我,“因为,总要有人逆着光行走。”
周旭瑞苦涩的自嘲,“我这副样子,被她看到,肯定会狠狠地骂我。我曾无数次想去见她,却又怕她因为我走错了路,不搭理我。现在……”他没了下文。
莫稚听到他语气里的悲伤,她害怕的开口,“逝者已去,活着的人还要好好生活。”
周旭瑞嘴里浮现苦涩的表情,自嘲的笑了笑,“好好生活?我吗?没资格了。我手上有好几条人命。从我踏上这条路时,就已经走上了岔道,我也就没有权利再拥有平凡的生活。”
语气里有些乞求,“我手上的木簪,是她生前的最后一个生日,我给她亲手做的,还没来得及送给她,她就没呼吸的躺在我的面前。姑娘,拜托你件事,我死后,帮我把这个木簪放在她的墓前吧。”
他说,“她叫江暮雪。她是个南方的姑娘,来江安之前没看过雪,南方的冬天也没有这边那么冷,现在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那里,肯定很冷,我是不能去那里陪她了,就让这个木簪陪她吧。”
初见她,她跟她的名字般洁白如雪。
他直起身,放下拿着木簪的那只手,另一只手,轻轻的往前推莫稚,“姑娘,你的结局,不该止步于此。”寻找爱,拥抱爱,才是你该有的结局。这也是,我对你的祝福。
段辰接住莫稚,一种失而复得的复杂情感,他上下打量她,“哪受伤了?”
莫稚傻傻的看着他。
段辰伸出那满是茧的手指,摸了摸她的脸,“怎么?不认识了?”
莫稚回过神,冷淡的抚开他的手,“我没事。”
周旭瑞看向冀旭,他冲他喊道,“开枪啊,开枪。”
在警校模拟演练,他被抓住,当做人质,他也曾跟他说过,“开枪,开枪。”
冀旭举着枪,对着他,迟迟不肯扣动扳机,周旭瑞苦涩的笑了笑,“老冀,我不后悔报考警校,不后悔曾与你并肩,更不会后悔遇到她。唯一后悔的是,我没有坚持住自己的信仰,走上了岔路。”
冀旭,继续,永永远远的继续做对的事,不要走我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