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5月6日
俄勒冈海岸
那份该死的邀请函一直都在困扰着我。我发誓,它就像是有生命一样。
好几天过去了,我一直都没有理睬它,可是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春日清晨里,我发现自己走到了桌旁,低头凝视着它。真有意思,我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却鬼使神差地站在了这里。
另一个女人的手朝它伸了过去。那不可能是我的手,一只布满了脉纹、骨节粗大、畸形而又颤抖着的手。那个女人,她拾起了信封。
她的手臂比往日里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值此战争结束五十周年之际,
请参加我们于1995年5月7日在巴黎举行的AFEES重聚活动。
第一次,越境者的家人和朋友们将怀着感恩之心
前来纪念杰出的“夜莺”朱丽叶特·杰维兹。
巴黎法兰西岛屿酒店大宴会厅,晚七点。
我身旁的电话响了起来。在我伸手拿起听筒时,邀请函从我的手中滑落下去,掉在了桌面上。
“你好?”
有人用法语回应了我,或者这难道是我凭空想象出来的?
“这是什么推销电话吗?”我困惑地问道。
“不!不!是有关邀请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