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我当时嘴里没有啤酒，如果有啤酒的话，肯定要喷了出来，即便是有心理准备，我仍旧没能忍住自己的惊讶，瞪着眼睛问道：“240万一年？那岂不是平均下来，一个月20万？一天7000块钱？”

朵拉用一种很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问道：“这个价格很贵么？一天才7000块钱，那个广告位可是整个K市最好的啊，上了二环，无论你在哪个方向，都能看得到那块牌子，只要上过那块牌子的广告，K市就不会有人不知道。”

我小声说道：“怪不得凌薇开X6，这一个广告牌一天的收入就小一万，我要是有这个广告牌，我也能买得起X6了。”

朵拉看着我认真的说道：“你只看到收入了，你没计算成本，这块广告牌属于市政的，国家有什么重要会议或者是政府要做什么普法宣传，我们都要临时把广告替换下来，单单是挂广告请调车的费用一次都是几万块，而且这个广告位的租金也是贵的离谱，几百万的成本在里面呢，其实这块个广告大牌真的赚不到什么钱，最多就是提高一下我们公司的知名度，要是指望这块广告牌赚钱，我们得哭死。”

“有这么夸张？”

“为什么没有呢？”朵拉给我举例子说道：“比如你今天在我这里签署合同，我们一次性最少是租3个月的，也就是60万。在签合同的时候，我们都会注明，如果这三个月之内，政府要做一期普法宣传，大约持续1周，那我们就要在这一周把你的广告暂时替换下来，一周之后再挂上去，这么折腾一下，几万块的人工费就没了。还要退给你这一周的广告费，你也知道，最近几年经常做各种官方宣传，我们那块广告牌能赚多少钱，你自己琢磨琢磨。”

我瞬间无语了，都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了，问道：“你们这有没有内部价？或者是老客户的价钱，如果是老客户做广告，这里最多能拿到多少折扣？”

“一分钱的折扣都没有。”朵拉说的特别认真，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凌总早就说过的，这块广告位宁可不卖，也不让出一点折扣。”

“可是你们说是打九折的？这是咋回事？”

“这只不过是一个广告语而已！”朵拉解释说道：“很多客户喜欢这个广告牌，他们打电话咨询的时候，我们就会要求对方一次性签两年的合同，签两年就给打九折，但是你知道的啊，任何一个广告都不可能挂上去两年不换吧？所以根本没有人接受，然后我们就推荐他们选用其他的广告位，说白了，这就是套路。”

“操！水真深。”

朵拉继续说道：“你不能怪水深，这就是行情，一个行业有一个行业的潜规则，凌总很有眼光，她说过，这个广告位即便是赔钱也不会打折扣往出做，因为一旦折扣打出去了，就影响到这块广告牌的价值了，打折的先例不可能开。”说到这，朵拉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微笑说道：“不过你应该有特殊待遇吧？你和我们凌总关系那么好，你直接找她谈不是更好么？”

“我……”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朵拉开玩笑说道：“你别不好意思了，凌总什么时候主动约异性朋友去K歌了？这种事可是只发生过一次，就是在你这里，你别装糊涂好不好？我们都看出来了，凌总对你很好。”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好吧、好吧！”朵拉明显不相信，说道：“你们只是普通朋友，普通朋友行了吧，和我有什么好隐瞒的呢？真是的。”

我这么汗颜啊，转移话题问道：“最近几天你有没有感觉到凌薇的日常生活有点反常？”

“反常？”朵拉问道：“什么意思？”

其实我想问的是，凌薇这几天不理我，她自己的生活状态是否还正常呢？会不会向我一样喜欢时刻留意着会所进门的方向，她是否也会偶尔盯着手机发发呆呢？就在我琢磨着怎么和朵拉说的时候，她很敏感的问道：“你和我们凌总闹别扭了？对么？还是闹小矛盾了？”

“也不算吧？”我解释说道：“那天我好像惹到她不高兴了，这几天她都没来健身，我今天问她为什么好几天都不来了，她给我发了一张照片，是她在其他健身会所跑步的照片。”

朵拉叹息问道：“你怎么惹我们凌总了？她因为什么生气？”

我就把那天金悦睡在我家里的事告诉了朵拉，其实这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毕竟我和金悦又没做什么，彼此清清白白的，说完之后我还特意强调了这一点，说道：“我发誓我和金悦没做任何非分的事，如果撒谎，我出门被车撞。”

“啧啧……”朵拉撇嘴说道：“口口声声和我说自己跟凌总没什么关系，只是普通朋友，现在又在这因为凌总不搭理你，你独自慌乱，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凌总肯定是生气了，不过我认为你应该亲庆幸。”

“庆幸？”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朵拉问道：“我有什么好庆幸的？现在凌薇都不来上课了……”

“你傻！”朵拉看着我说道：“你快点答应我，改天再请我吃一顿，我就告诉你，你为什么要庆幸，如果你觉得我说的不对，那就不用你请客了，要是觉得我分析的对，你就不能耍赖。”

“成。”我对朵拉说道：“你说吧，我看看我为什么要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