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拍在肩头的手掌弄醒, 祈铭忽的坐起,睡意朦胧的辨出眼前的模糊轮廓属于林冬。长时间的疲劳用眼使得视力持续下降,他刚认识罗家楠那会才六百度近视, 现在将近一千度,加上一直就有的两百度散光, 摘了眼镜基本处于五十米外人畜不分、五米外雌雄莫辨的状态。如果不戴眼镜走路的话, 感觉地上哪哪都是坑。
拿起放在一旁的眼镜递给祈铭,林冬抱臂靠在办公桌边等他醒神。和祈铭的高度近视不同,他是花眼比较严重,只有不到二百度的近视。摘了眼镜也能正常生活, 就是看近的东西、尤其是手机电脑上的小字必须得戴眼镜。有一次祈铭去悬案组办公室送资料,看林冬不知道为什么没戴眼镜看手机, 脸快贴手机上去了,眼睛眯成条缝,还得稍稍斜眼看。
学霸的悲哀。
祈铭起身到柜子里拿洗漱用具, 看了眼表不到八点, 也就是说睡了勉强四个小时。他背对着林冬问:“有事?”
林冬并无打扰对方补眠的歉意:“嗯,给卞钰取个证, 九点罗家楠他们就要给送看守所了。”
祈铭手上一顿, 扭头疑惑道:“他的DNA我有。”
“不是DNA, 是拍照。”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 祈铭刷牙洗脸, 林冬向他陈述从那堆该归扫黄大队管的录像里发现的线索。所有录像都没有卞钰的正脸以及声音出现, 这会造成取证困难。而通过组员们冒着眼瞎的风险从头到尾研究了两遍后,发现了一个可以锁定这些爱情动作片男主角的线索——
“胎记?”祈铭正刷牙,说话含含混混的。
“嗯,在其大腿根部有一枚不规则的胎记, 很有辨识度,可以在法庭上作为确认身份的证据。”
吐干净泡沫,祈铭拽过毛巾擦脸,擦完直接扔进消毒柜,回身重新戴好眼镜:“要拍照取证是吧,行,带人去尸检室等我,我拿下设备。”
林冬摸出手机冲他笑笑:“你要不要看视频,我存了一段。”
“不看。”
“……”
看祈铭耳根忽然涨红的模样,林冬恍然。特聘的法医顾问,没经历过从派出所到各部门轮转的实习经历,接触不到扫黄打非专项工作,冷不丁招呼人家看爱情动作片确有不妥。
随后他又意识到了什么,走到祈铭身边,探身贴着人家冒着热气的耳根,轻声问:“在美国AV是合法的,你……从来没看过?”
祈铭忙往旁边一闪,刚还有点困的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