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找你啦!”
手机铃声刚响了一声, 罗家楠放下看了没两页的走访记录迅速接起。那天晚上被攥了一宿他算彻底长记性了,只要不是正在审嫌犯或者行动中不让用手机,媳妇的电话必须随打随接。
“你还没睡啊?”
都快一点了。这个钟点打电话, 除了需要哄睡一般没别的事。
“刚躺下……”祈铭将手机点至外放状态, 置于枕边, 侧身闭上眼, “你也别熬了, 早点休息。”
听着对方的声音入睡, 是彼此间互有共识的情趣之一, 毕竟经常一天有二十个小时处于工作状态,可供他们温存的时间不多。大部分时候能用来关心对方,或者享受对方关心的只有睡前或者吃饭时的一点点空当。
“嗯, 把这点东西看完就睡……”捂住听筒的位置以免那边听到打火机的响声, 罗家楠弓身点上烟后挪开手,“哦对了,我明天得出差,你早晨来的时候给我带身换洗衣服。”
祈铭睁开眼凝视着黑暗:“去哪?”
“包头, 嫌疑人之一的老家,查着点情况去核实一下。”
“内蒙啊?那得给你带件厚外套。”
一边说话,祈铭一边在手机上查询包头当地的天气预报,随即皱起眉头——本周内最低气温零下十五度。和在纽约长大习惯四季分明的他不一样,从小生活在亚热带地区的罗家楠一年就过俩季节——夏天和冬天,而且冬天上身一件长袖衬衫或者T恤、外面再加一马甲或者薄羽绒服,底下一条单裤就能过。柜子里别说厚实点的毛衣,连身保暖内衣都没。有时候他看着罗家楠穿那么少都觉着冷,可对方的手永远都是热的。
眯眼呼出口烟雾,罗家楠想了想说:“我好像没厚外套吧, 除了制服外套……不过出差不好穿那个。”
“你几点走?”
“下午四点的高铁。”
“明天上午我去步行街给你买一件。”
“嗨,不用费劲了,不行到那我自己买。”
然而祈铭根本不容他反驳:“下车从站台出去那段你不冷啊?我刚查了,最低零下十五度。”
“还是媳妇疼我,嘿嘿,那就辛苦媳妇大人了……”听筒中传来有点小得意的笑,一直就这样,每次闹完别扭能腻歪上十天半个月,“诶对了,别买太贵的啊,搁这边一年都穿不了一次。”
这话必须得提前说。以罗家楠对祈铭的了解,他买衣服的时候,四位数的算日常款,上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