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你的手机号码是我给他的。”
林阳坦然面对电话那头怒气冲天的质问。去县里的路上罗家楠脑子里没想别的,就考虑自己的手机号是怎么泄露给破坏者的。车跑了六十公里,他的脑回路绕着赤道转了八圈, 想来想去, 琢磨最大的可能是从林阳那给出去的。
对此, 林阳的解释是:“饵是咬了, 但没真正钓上来之前, 随时都有脱钩的可能, 我得继续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我告诉他我是认识祈铭的人,而且是非常熟悉的关系,他问我祈铭有没有和谁在一起, 我说有, 然后他就问我要你的手机号码——”
“然后你就给了?”叼着烟蹲在车来车往的县道边上,罗家楠满心满眼大写的“服”字——不是正面意思,“大哥,你干嘛不直接把我们家地址报给他得了?”
“我还没大方到那个份上。”林阳的语气没比他好到哪去, 主要罗家楠那话说的跟骂他是个傻X一样,“罗警官,你们钓鱼执法的时候不可能一上来就亮底牌,但是小恩小惠的不能少,我没说错吧?”
听筒里一阵沉默,随后传来罗家楠的一声重叹:“别让祈铭知道,他该担心了。”
“你自己说,我不想再大半夜的被约到海边吹冷风。”
说完林阳就挂断了通讯,给罗家楠气得差点把新买的手机摔柏油马路上——这哥哥可真行!横竖不是自己的亲戚,说卖就给卖了!
随着烟雾的弥漫, 燥郁的心情逐渐冷静下来。实话实说,林阳这步棋下的不臭,从要祈铭对象的电话号码这一举动来分析,破坏者对祈铭掺杂的个人情因素很重,不光是将对方当成必须终结的目标,甚至还在乎上了他的生活状态以及身边的人。罗家楠甚至能够想象,在按下那句对祈铭来说有极大杀伤力的英文对白发送键、认为自己全然掌握了对方的人生时,破坏者的心情得是多么的激动——九成九直接颅内高潮了。
只要想到有这么个人满脑子都是满怀恶意的针对祈铭,罗家楠心里就跟吞了只苍蝇一样恶心。
“大师兄!”
欧健颠颠跑过来,跟他汇报从许杰那听来的消息。刚下车罗家楠就一脚给他踹警戒带里去跟着干活了,自己则躲到一边去打电话,说是领导找谈话。不过看罗家楠一路上直眉瞪眼逮谁跟谁较劲的驾驶状态,不像是惹了能让方局大把往嘴里速效救心的麻烦,倒是有谁干了让他得往嘴里塞速效救心的事儿。
不一会祈铭也过来了。溜溜刨了一整天的坟坑,身上的无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