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昭然微笑叩首，同三个皇子齐齐退下了。

四人一同向清和殿的路上，江暮琛忽然放慢了脚步，刻意与她平行：

“昭然，你是第一次入宫，不懂宫中规矩。”

她抬眸看着他，见他收敛了唇边的笑意，一本正经的说：

“初次拜见父皇的时候，是要脱下鞋袜，一路赤着脚，走到父皇的寝宫的。”

他锐利的眸子朝她看来，也包括走前头的两个皇子。

他们眼中都起了一抹兴致。

谁也没有说话。

都等着看她笑话。

昭然猛然攥紧拳，身子微微起了颤栗，明明知道他在戏弄自己，却什么都不能说。

她是一个地位不高，还没有站稳脚跟的公主。

而江暮琛，母妃是皇贵妃，家族势力稳固的高贵皇子。

屈辱，厌恶种种情绪交织在她的眼中，不过也只是一瞬间。

仿佛，她依然是花楼的女人，可以为了一锭金子一口气饮下一壶烈酒，可以为了两锭金子穿着暴露难堪的衣服跳舞。

他们可以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深吸一口冷气，道：“女子裸足，如何能够给外人看。”

“我们不是外人，况且，这么早，路上又没有旁人，但凡是太监宫女看到了，都会自动回避的。”

江暮琛双手抱坏，讽刺的笑了笑：

“现在就看你，诚心与否了。”

左昭然身子抖了抖，下意识的看向他左右的人。

江千雾一脸冷漠，仿佛不关他的事情，只是安静的站着。

江珈岚……

他高深莫测的盯着她，在对上她眼神的一瞬间，给了她一个诡谲的笑。

她心里抽痛，哪怕是经过了多少侮辱，自己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