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公开处刑狼人杀(2 / 2)

朴实无华校园文 2暗白 5506 字 2024-02-18
🎁美女直播

[双向奔赴]

摄像师显然很懂观众想要看什么,黄河远发言的时候,时不时就给白云间一个特写。雷锦龙不得不佩服白云间的表面功夫,哪怕他的心跳跳到了178这种骇人的速度,面上依然什么都看不出来,脸也不红,汗也没有,像披了一张假皮。

9号(黄河远):“6号(白云间)觉得我是狼,是因为他选择相信11号(苏盐)是预言家,大错特错。如果我是狼,怎么只有4号给我投票,我的狼队友该给我冲冲票吧?而11号上来就甩锅,他一定有问题……”

雷锦龙看的一愣一愣的,他突然发现,这个狼人杀,真的很像在开会,大家互相甩锅,话术扑朔迷离。开了大半小时,终于开始归票,也就是确认谁该背锅了。

黄河远被票了出去。

“我真的是预言家。”黄河远摇了摇头,满脸皇上被臣子背叛的痛心疾首和不可置信,站起来走下台,留给观众一个沧桑的背影。

雷锦龙:“……”好演技。

黄河远一下场,雷锦龙更困了,开著录屏,趴到床上给郑潇编辑跨年消息。

——————

后台的休息室摆满了零食和水果,黄河远的心依然跳得很快,而且巨渴无比,戳了一瓶牛奶,猛嘬了一大口。

后台就有一台电视,被票下来的选手可以看实时直播。

黄河远捧着奶,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果然,他下场之后,白云间的心跳再也没上过八十。

虔天意在第二个晚上被狼人杀掉,推着轮椅进休息室,黄河远和他打了声招呼,就没再说话了。

白云间在第二个白天自爆狼人身份,带走了第二个神,女巫。

黄河远左等右等,也没见白云间进休息室,紧张地嘬了第二瓶奶。

“啊——”虔天意慢吞吞地说,“你—想—去—厕—所—吗?”

“为什么这么问?”

“你—喝—了—好—多—奶。”

黄河远觉得虔天意讲话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接,只道:“我不去。”

“噢——我—去。”

黄河远:“……”

虔天意推着轮椅走后,黄河远突然又想上厕所,挠了挠脸,怕碰上虔天意,刻意去了楼下的厕所。

坐着电梯下楼,只听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白光照亮了门口等候之人的脸。

雪白的皮肤,琉璃色的眼睛,似乎刚用冷水洗了脸,刘海微湿。

黄河远立马拗了个帅酷的姿势,“那个……我来上厕所。”

“嗯。”

电梯门快要关上了,黄河远抬手挡住,“你要上来吗?”

白云间无语片刻:“……你不出来么?”

“哦。我突然又不想上厕所了。我想和你一起坐电梯。”

“……”白云间转身往楼道走,“我走楼梯。”

“等等!”黄河远冲出来,长腿一跨,蹦到白云间面前,拦住他不让走,“你明明还喜欢我,对不对?白云间,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确实没有以前好了,但也没有特别坏。我不是找不到对象才来吃回头草的,我只是……太想你了。真的见到你的时候,我无比确信。我非你不可,只能是你,一定要是你,其他人都不行。”

“哦。”白云间点了点头,又转过身看样子打算走另一边的楼道,黄河远想起他这几天学习到的知识,咬了咬牙,飞扑上前,用上了经久不衰的绝技——抱大腿。

白云间没想到黄河远居然变得这么欠揍赖皮,踢也不是,打也不是,捏紧了拳头,咬牙道:“黄河远,你在干什么?”

黄河远抬起头,扒着白云间手腕看,“你看,你看,你的心跳,那么快!你就是还喜欢我!”

“……我是被气的。”

“玩狼人杀的时候也是被气的吗?!”

白云间:“……你信不信我打你。”

“你打吧,不要打脸。”黄河远抱着白云间小腿,一声不吭,死不放手。

“你自己都不要脸了,我还不能打你脸吗?”

“抱你腿不丢脸。”黄河远说,“如果你一点也不喜欢我了,我不会这样烦你。我知道你喜欢的是以前的我,但现在的我,你不也喜欢吗?!你不能用形而上学的观点看待我,你也变了啊,只是因为我每天看你直播,所以我一点也不觉得你陌生。”

白云间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薄荷糖,含入口中。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放开,我要去录节目了。”白云间说。

“我等你。”黄河远刚放开,又马上抱住,“我在你休息室等你,帮你看保温杯。”

“你不用这样。”白云间将薄荷糖咬碎,深深吸了一口气,“让我考虑几天。”

“真的吗?”黄河远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没骗我吧?”

“你以为,我是你吗?”

黄河远:“……”

白云间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没接,只道:“我真的要走了。你放开。”

黄河远乖乖放了手,站了起来。

他作为粉丝出席的话,只录一场,而白云间要连录三场,确实该走了。

两人进了电梯,白云间沉默地看着地板,黄河远还陷在怀疑自己在做梦的狂喜里。

电梯很快就到了,黄河远回了白云间的休息室,大脑极其亢奋,嗡嗡直响。

他在休息室里走来走去,时不时来上一段街舞,再手舞足蹈地rap几句,点开直播盯着白云间一直一直看。

他为了来狼人杀跨年夜,熬夜工作了几天,再加上从两点到北京,精神一直保持高度紧张状态,现在放松下来,眼皮直打架,在白云间裸点四狼的发言中,意识逐渐迷糊,梦境乱七八糟的,直到听见了喧闹的响声,黄河远猛地惊醒过来。

手机里的直播已经黑了,按开屏幕一看,已经凌晨三点半了。

纳尼,白云间不会走了吧!

黄河远弹起来,眯着眼睛噔噔往外跑,打开门,猛地撞上一个薄荷味的怀抱,伸手抱住,一抬头果然是白云间的脸。

“你还在啊。”黄河远松了一口气,“太好了。”

“我来拿保温杯。”白云间说,“放开我。”

“好。”黄河远亦步亦趋地跟着,“你接下来去酒店吗?”

“我回j市。”

“我和你一起去。”

白云间道:“你还是看看有没有机票吧。”

白云间并不希望有机票,他只想一个人思考自己的感情问题。

但黄河远硬是订到了一张,跟着他一起回去了,一起回j市还不够,他还要跟着他回云河山庄。

白云间无语无奈还有点烦,“黄河远,我说了,我不会跑。你能不能让我安静考虑几天。”

“我不说话,我会保持安静的。”黄河远说,“因为,我知道我错了,我怕你思考明白,彻底不喜欢我了。”

白云间:“……”

到云河山庄,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白云间随便做了一顿饭,黄河远吃得一点也不剩,非常积极地要洗碗。白云间随他去了,慢慢走上二楼,回到卧室。

他的杂物向来不多,卧室只有一张床,一张沙发,以及一个衣柜。拉开衣柜门,白云间拿上睡衣,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他擦着滴水的头发,再次打开衣柜,撩开垂挂的衣服,露出黑色保险柜的一角。

白皙的食指按上密码盘,02220827,滴滴一声,柜门弹开。

里面没放多少东西,有一张签着黄河远名字的明信片,一把塑料光剑,一束干枯的向日葵,一个黑色的锦盒。

那张写着黄河远名字的明信片,其实全班都有。那是这祖宗发现他是c之后,大受刺激打算退学,告别时请全班喝奶茶,给每一个人送了这张带着签名的明信片。随着岁月流逝,墨迹淡了,但字形依然丑得不减当年半分风采:“混不下去来我家扫地”卡——黄河远。“黄”字上面是个皇冠,“远”字则像一个踩着滑板乘风破浪的人。

不知道黄河远现在的字怎么样了,大概没有以前那么丑了吧,或许已经练成了潦草连贯的签名。

塑料光剑去年刚换过电池,一按开关,银光大盛,照亮了半间屋子。

那个夜晚,黄河远就是举着这样一把剑,像握着一束笔直的光,踩着水洼啪啪啪向他跑来。

“呐,云酱!就算,全世界都要毁灭你,我也站在你这边。”

“这把剑送你。剑在我在,剑没电了,我也在。”

雨落在脸上,那个拥抱,真的很暖。

后来,黄河远送了他一束向日葵。向日葵怎么都好,就是总有枯萎的一天。他还记得那时候他嫉妒穆临星分走了黄河远的注意力,买了整个街区的向日葵,藏在家里不敢让黄河远发现。最后整个阳台的向日葵都枯了,他留下了黄河远最初送给他那一束。

枯萎的向日葵下面掩盖着一个黑色的礼盒。白云间不用打开,脑子里就自动回响起黄河远的声音,“云酱……Happy birthday! 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

两人接吻的时候,燥热的夏风吹过脸颊,多巴胺无声无息地连接在一起。

那是他们的最后一个吻。

这个保险柜就像潘多拉的魔盒,无数记忆从盒子里喷涌而出,不间断地冲刷着脑子。白云间紧紧闭上眼睛,手握成拳,用力捶了额角两下。

太痛苦了。所有的一切都历历在目,把这些东西锁进保险柜也没用,那些记忆比蛰伏的虫子更加可恶,见缝插针地飞过来啃噬他的心脏。

黄色,河,中国地图,向日葵,皇上,小黄鸭小黄鸡,街舞,rap,漫画,牛奶,奶茶,奶黄包,化学方程式,初音未来……这些都会让他想起他,但是这些东西都不是他。忘不了,戒不掉,除了把它们沉在脑海深处,别无他法。

或许再过几年他真的可以彻底平静,偏偏新的记忆又增加了。

“我是人间向日葵,你的多巴胺。如果这些,我都没有了呢?如果我只能给你带来痛苦呢?”

“……连我本人都接受不了那时候的我啊,如果我自己都讨厌自己,我怎么敢假设你会喜欢我。”

成年的黄河远嗓音沙哑,语调轻而缓地讲着沉重的往事,但他的记忆出现了短暂的混乱,奇妙地和八年前少年清亮的声音重合在一起了。

“我是人间向日葵……剑在我在……就算全世界都要毁灭你……如果我什么也没有了……我也站在你这边……我自己都讨厌我自己,我怎么敢假设你会喜欢我……”

“你明明还喜欢我……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非你不可,只能是你,一定要是你,其他人都入不了我的眼……”

白云间锁上保险柜,用力按住门,就好像这样能把洪水猛兽般的记忆堵住。

他按出了一身汗,才逐渐冷静下来。黄河远的假设是正确的吗?当年如果他不主动消失,他是否能忍受黄河远一蹶不振,崩溃哭闹,恶毒发疯?

如果,他当年再耐心一点,黄河远是不是就不会走。

他们还能再重新开始吗?

这太复杂了,他从来没有处理过这么复杂的情感问题。

白云间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薄荷糖含在嘴里,嘎啦嘎啦地咬碎,冰凉的薄荷气息流入肺腑,他闭上眼睛,在地板上坐了很久。

直到潮湿的头发干了,白云间才站起来,走向客房,敲了敲门。

黄河远正趴着床上看书,听见声音立马把书塞进被子里,光着脚噔噔去开门。

“在睡觉?”白云间问。

“嗯。”黄河远紧张地点了点头,“你……考虑好了吗?”

“进去说。”

“哦,好。”

白云间进门,坐在了沙发上,淡淡道:“你以前说你是直男对吧?”

“……我记得我在民宿和你解释过。我喜欢你,并不因为你的性别是什么。”黄河远茫然又紧张,“怎么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黄河远,你的态度很突然,我没有办法判断你的表白,是出于愧疚想弥补我,还是真的喜欢我。所以,我想到一个方法,”白云间说,“黄河远,十分钟内,你只要对着我in起来,我们就可以重新来过。”

黄河远:“……”